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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烟寒怔了怔,为难的咬住了下唇:“母亲……”
“苏家毁了你的一生,若不是瑶儿机缘巧合之下带着你去了竟陵城,连她的一生都会被毁掉,难道对待这样的仇人,你也下不去手?”
许烟寒想到了瑶儿所说的前世经历,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恨意:“母亲,我答应,我来对付苏家。”
懿德长公主笑开:“好,烟寒,你可会觉得我在逼迫你?”
“怎么会,母亲是为了我好。”溺子如杀子,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瑶儿那边我还未说明,对你倒是可以透露一些。瑶儿和钺王的事情你是看在眼中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关系时好时坏,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想来心中必定极为煎熬。”
“是……”
“其实,他们两人是可以在一起的。”懿德长公主叹息一声。
苏清猛地抬起头来:“母亲,您这话是……赞同他们冲破约束……”
懿德长公主摇头:“不是,只是就事论事。钺王……并非皇帝的血脉。”
苏清瞪大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之色:“这……这怎么可能?”“当初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钺王已经在着手调查,想来很快就会查到一些痕迹,这对他来说极为不利。瑶儿能够忍痛放弃和钺王的关系,是考虑到和他血亲相连,可等钺王调查到自己的身世,瑶儿
心中没有了血亲这层顾虑,必定会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到时候……”
许烟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混淆皇室血脉罪名太大了,钺王殿下一旦调查清楚,势必面临必死之境,到时候……瑶儿她……”她该如何自处?
越是性子冷清之人,动起情来越是深沉,云瑶和钺王皆是如此,虽然云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早已经情根深种,不然凭借着她果决的性子,哪里用得着纠结那么长时间?
懿德长公主重重的叹息一声:“烟寒,过去的事情我们已经无法改变,如今能够做的就是提前扫清障碍,帮着云瑶和钺王站稳脚跟,希望真相揭穿的那日,让身处洪流之中的他们,有一块浮木救命。”
许烟寒重重的点头:“母亲,我明白了。”
懿德长公主牵着苏清的手,语重心长道:“烟寒,不必太过忧心,你是我的女儿,在京都之中,没人敢招惹到你的身上,凭借着这层身份,你要对付苏家易如反掌,就看你能不能下得了决心。”
“我能!”许烟寒神色郑重,“母亲,为了瑶儿,我什么都敢做。”
“嗯,今晚就好生的休息吧,明天开始,你将彻底抛弃苏清那个身份,成为我懿德长公主宁绾懿的女儿,皇上亲口赐封的一品惠漪夫人!”
“是。”
沐云瑶回到房间之中,心中担忧着娘亲。
锦兰伺候着她换掉沉重的钗冠和衣衫,又帮她揉捏着肩膀:“小姐不用太过担心,长公主殿下兴许是和夫人有些体己话要说。”沐云瑶微微的叹了口气:“娘亲虽然口上不说,但是心中一直疑虑重重,外祖母将她认归回膝下,必定会推着她向前再进一步。娘亲安安稳稳的生活了那么多年,性子早已经定了下来,骤然发生改变,无异
于将人放到烈火之中锤炼,那种蜕变的痛苦,非常人可以忍受。”“小姐,奴婢不知道自己的话在不在理,若是说的不在理,您就当奴婢没说。这人活在世上,总是要不停改变的,夫人现在有懿德长公主照顾,能够自然而然的改变一些,总好过今后被迫变得面目全非,就
像是章夫人那样……”
沐云瑶一愣,思量着锦兰的话,沉默一会儿之后轻笑一声:“你说的有理,倒是我钻了牛角尖。”
经历过上一世失去娘亲的痛苦之后,她总想着将母亲照顾得周全一些,恨不得打造一副铜墙铁壁将娘亲放在里面,这样就没人能够闯进去伤害到她,实际上,如此想法,何尝不是在伤害母亲?
母亲还那么年轻,她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改一改性子,过得自在惬意一点,总好过像以前那般束手束脚、畏畏缩缩。
锦兰点点头:“小姐快些休息吧,长公主殿下说了,以后就让您住在沁芳园,这园子里的景致真是美丽,奴婢还想着明日里仔细观赏一下呢。”“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放下,沐云瑶整个人轻松许多,“对了,吩咐一下彩衣,让她明日做好准备,有了今天我穿的那几身衣裳,明天霓云坊怕是会忙不过来,将之前准备好的霓云美人册放出去,筹备了
那么久,也是时候往回捞捞本钱了。”
“是。”
翌日一早,霓云坊刚一开门,就被堵了个满满当当,各家府邸中的管事、嬷嬷们连的体面都不顾了,纷纷挤上前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各家夫人、小姐们要预定的衣衫模样。饶是彩衣心中有了准备,看到这个场面也被震惊的说不上话来:“请各位贵客稍等,旁边的桌案上已经准备好了美人册,册子里有各色衣衫共五十套,诸位贵客可以将美人册拿回府中一份,请各位夫人和小
姐们挑选好了款式,然后再各自量体裁衣,为贵客们精心准备。”
那些管事、嬷嬷们连忙上前争抢美人册,心中暗暗忖度着霓云坊会做生意,只是这五十套衣衫听着不少,耐不住争抢的夫人和小姐们多呀,这若是慢了一步,回头定然会被责罚。
抢到美人册的管事、嬷嬷们连忙向着各自的府邸之中赶去,一时间霓云坊所在的街道热闹非凡,有几辆马车还撞到了一起,惹得巡街的衙役们心惊不已,好在众人心中着急回府复命,没有吵闹的心思。到了下午,五十套衣衫被全部定了出去,其中不少夫人们订制重复了,沐云瑶亲自动手,更改了衣衫款式,又送了帖子到府上说明缘由,并配上提前画出来的画册,很轻易的便解决了矛盾,那些动作上慢一步的夫人、小姐们暗自扼腕,知道预定衣衫无望之后,心酸的想着也许衣衫做出来并不会多惊艳,毕竟那么多人去订了,花样就那些,也许穿出来效果雷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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