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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激动的水尹顿时像沸水止沸,没有了哭喊的表情,只是眼角还挂着泪滴,她吸了吸鼻子,原本看着骄傲的女子,此时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孤单。
“水尹别无所求,水尹不在的日子里,望教主好好照顾自己。”裙飘落下,她跪拜在地上,恭敬地深深一拜,带着虔诚,也带着她最后的一丝丝期翼。
金麟则像是失聪一般,面上不为所动,一个眼神也没有回,仿佛看不见一般,整个人冷的像冰雕。
她慢慢抬起头来,见金麟的眉头都没有动,心揪的一紧,“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侍卫也没多为难,只是跟在了水尹的身后,看守着她。
水尹,韦九,侍卫都退开后,就像潮水褪去,原本翻涌的浪花,波涛汹涌的气氛,一时间静的可怕。
金麟下意识地双手环抱住自己,才初春,却觉得有些发凉,希望水尹早日反省吧。
某种程度他一直把水尹当妹妹看待,平常犯些小错也都是包涵过去,但是这次不行。
他想到还躺在床上的临风,其实他们做些无伤大雅的事,他真不曾计较过,但是这临风,好歹也算个客人,这两人面上客气,私底下的动作却没停过。
他不加以制止,事情恐怕会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越走越远,就怕哪一天,他拉都拉不回来。
流金殿。
他走到了门口,手就要碰到红木门的时候,隔空停住,一推开就能见到那人。
但是他忍得住吗?他自嘲的笑了笑,一片落叶飘到他肩上,他缓缓转过身。
看命运的指示吧,有缘的终聚首,无缘的,相视不见。
等临风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润易,对方的表情淡淡的,目光无意间注意到了他。
“哟,醒了啊。”他继续给他胳膊上的淤青擦药,随后布条裹上,“你还真是个人才,三天两头的挂彩。”
临风闻言翻了个白眼,他哪里想中彩啊,还不是………
他撇撇嘴辩解道:“润易大夫,我日子过的也不容易啊,你就别取笑我了。”他下意识地将四周视察了一遍,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形。
“别看了。”润易拍了拍临风的肩膀,“短期你别想见到教主了,想见他,你就老老实实混出头吧。”
“哎哟,痛!”临风皱着眉头,撇头看着对方,“大夫,我这还没好呢,动手轻点啊。”
润易笑眯眯,“年轻人,有压力才有动力,我这是给你压力啊,而且吧,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这次你疼记得深一点,下次就不会再犯了。”
临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默念,这润易一本正经的说些神经病的话。
混出头,临风的思绪拉了回来,眉头一锁,感情他还得跟着那水尹啊。他也是感觉到了,他说之前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看着人也还好,怎么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每次目光触及,就让人觉得不舒服,仿佛眼神里还带了什么别的意味,他现在是明白了,别人在撒气呢,他之前反应弧太慢,一直没察觉到。
想到还要在那对他敌视满满的妹子手下混,临风就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润易神情闲适,看临风的脸皱成张苦瓜脸,苦逼到了极点才开口道:“水尹受罚了,你这次应该是在其他堂主手下做事。”
“真的?”临风的脸上阴转晴,眼神里带着雀跃,又有些困惑,“她怎么会受罚?”
润易手头上的动作没停,给小腿上的淤青上药,“她……”他顿了下,“行事逾矩了。”
临风思索着跟水尹照面的几次,从被逮捕回来,到抓押,到安排任务,他看不出有什么逾矩的地方,折磨自己,难道不是金麟给水尹的指示。
察觉到临风疑惑的眼神,润易难得有耐心的解释道:“你去水堂主,门徒是教主指派的,让你受伤挂彩,不是教主安排的。”
临风一听,眼睛直直地看着润易,对方穿着浅灰色的长衫,看着文雅书生气,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模样。
他的心里咯噔了下,没想到他倒是误会了那个嗜血教主,那个人,并没有真的想过要让他受伤,让他被虫咬。
临风当时不知道,还质问对方满意没,那人倒是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原来那个人自己都懂,都明白,也不跟他解释。
感觉腿上的酸痛变得淡了许多,也许他一点也没看透这教主,有残酷的一面,却也不是全然残酷的人,不会过多言语,只会用行动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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