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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片刻,好奇道:“既有奇异神通,身体可有异于常人之处?你的伤莫非是自愈的?”
莲宝心惊肉跳。酒气和恐惧相互作用下,几乎要陷入幻觉了。她无脑叫嚣道:“喂喂,好奇也该适可而止了吧。别问啦,你就算把我剖了也发现不了秘密!”法克,居然说这种话,智商喂狗了吗?
“……剖了你?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他语气很慢地说。
莲宝傻傻的,眼神瞬间涣散了。上辈子被迫救世的记忆涌入脑海,浑身都麻了。
她的妖气、灵气、可爱气悉尽褪了,剩下一张恐惧到极致的脸。死白死白的,一点人色都没了。瞅他半晌,拔腿就向河滩下狂奔。跑得比蟑螂还利索。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接着,她被一股大力吸住,向后飞了过去。
莲宝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声音像一把长锥刺进了他的耳膜。这哪是人的叫声?野鬼也没她叫得这么凄厉。
很少受惊的余天胤被她活活吓了一跳。那声惨叫气贯长虹,完全收不住了。
“别鬼叫了,谁有闲工夫剖你?”他勃然怒斥,“老夫说着玩的!”
莲宝听了这话,一股疯劲儿被泄掉了。比注了镇定剂还灵,缓缓从死亡梦魇中解脱了。
盯着他懵呆片刻,张嘴就嚎:“大叔你发个毒誓,以后伤害我就天打雷劈,当场暴毙。你刚才把我吓死了,差点尿裤子!”
他满头黑线,脑门子发胀地说:“行了,你滚回家去吧。”
她嚎得更凶了,破罐子破摔地喊:“我压力好大,心里全是阴影,再也没法幸福了……”
余天胤头都大了,用无比冷酷的声音恶狠狠地说:“行了。老夫不会剖了你。真是说着玩的。”实在太恐怖了,这个女人。再嚎下去头都要裂了。
莲宝抽了抽鼻子,渐渐风消雨歇了。她从泪雾中觑了他一眼。眼神软了。脊梁骨也软了。
浑身疲惫地坐了一会,把嘴角一拉,含着泪花冲他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他叹为观止地瞄着她。这太厉害了,脸说变就变。
“还不快滚回去——赖着等吃饭?”
“诶!”她脆声答应,乖乖往起一站,“余大叔,那我走啦!”
打了这番交道,她心里判定:此人虽不算君子,应该也不是变态。他害怕女人哭,还是有那么一点人性的。
她暂时没有被吃的危险,好极啦。下河滩时,浑身都轻快了。
临上船时,回身给他一个孝顺至极的笑。泪还没干呢,又甜得浑身起腻了。
“余大叔,那我走啦。明天再来瞧你,酿酒给你喝!”
“不要来了!”他表示严重抗拒,“不稀罕。”
“要来!今儿起您就是我的祖宗!我每天要来巴结你,讨好你。谁叫你是这么好这么好的一个人呢,嘻嘻!”她好一番撒娇卖痴才上得船去。划起小桨,飘悠悠地走了。
男人俯视着河面,眯着眼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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