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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慌张地上前行礼、告罪,“哎呀,老夫人,侯爷夫人,各位夫人,真对不住,我来晚了!”
说着不着边痕地扫了一眼冯小美,见她头尾齐全好着呢,便暗自松了口气。
老夫人懒懒地斜睨着申夫人,“原本还指望你帮老身招待宾客,可宴席都散了你才姗姗来迟。说吧,去哪儿躲懒去了?”
申夫人脸也是嘴皮子利索的,忙赔笑着上前,“老夫人,真心对不住!都怪我,晌午时贪吃了几杯果酒醉倒了。我想着回房睡一觉便好了吧,可谁知,这一睡竟睡到这个时辰……还请老夫人饶恕则个!”
申小秀才是袁院长的弟子,申夫人也算是沾亲带故了,因而两场酒宴,她都要参与帮忙招待宾客的。
老夫人哼了声,“睡一觉能睡上几个时辰?”
“老夫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申夫人窘迫不已,眼前看向老神自在坐在一旁的冯小美。
她身上穿戴了很多老夫人与侯爷夫人赏赐的镯子、簪子,申夫人心里震惊之余,又连忙使了个眼色给她。
冯小美不太想理申夫人。因为之前说好了,她和申夫人两人在宴席上一唱一和,务必把控全场,继而结交到更多贵夫人的。可结果,申夫人从头到尾都没露脸,连使个人过来给点暗示提示都不曾有,只有她一人登场,差点就挂了。幸亏侯爷夫人与老夫人不知为何对她有些忌惮,甚至有几分讨好,要不然……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没有申夫人的带领,她也不可能进入这里来,心中那一点愤懑便消失了。
冯小美给老夫人又装了半碗杨梅甜汤,“老夫人,袁院长是申小秀才的老师,小公子是他的师弟,今日是小公子的满月宴,即便申夫人平日里再怎么懒,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犯懒啊。因此,我觉得吧,申夫人晚宴迟到,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夫人也不是真的要责备申夫人,不过是侯爷夫人一向不太喜欢她,今日她又不在场,所以故意骂两句做做样子而已。
此时冯小美一说,她便刚好能顺着台阶下,装作高冷地哼了声,“哼,既如此,你便坐下吧。不过,没想过你会来得如此之晚,我也没让厨房准备多余的饭菜,你就只能吃点甜品充饥了。”
申夫人连忙让丫鬟给她搬张椅子来,闻言谄媚笑道,“多谢老夫人。只是我中午贪吃了些,有些积食,这会儿肚子还不饿。”
侯爷夫人闲闲地道,“我方才还说,申夫人你错过了如此多的美食和好东西,是她的损失,正打算让厨房做些饭菜送过来,原来你不饿呀!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李嬷嬷,去吩咐厨房不用做了,这桌上的残羹剩饭也都撤下去吧,咱们一群人聊天瞧着也觉得清爽些。”
申夫人的脸色都变了。
她饿一顿两顿无所谓,可这样被当众打脸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她不过是晚宴来不及出现,又不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有必要这样给她难堪吗?这些上位者的嘴脸真令人恶心!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对,为了儿子的前程,她什么苦什么屈辱都能忍!
申夫人任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深吸了口气,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谢侯爷夫人的惦记。民妇确实不饿,劳您费心了。”
侯爷夫人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那种不着力的感觉令她很不爽。可她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也不再说什么。
冯小美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心中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侯爷夫人不待见申夫人,所以,连带着对申夫人举荐而来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啊!怪不得刚开始那李嬷嬷态度如此不好!
好在她随机应变,要不然就真的殃及她这条池鱼了。
只是,后来为何又改变了态度呢?
冯小美的目光在手腕上那一串的手镯停留,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忽然有丫鬟走到她跟前说,悄声在她耳边说,“冯娘子,有名女子要见你。”
冯小美诧异,“她有说她是谁,见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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