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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那之前的情分呢?恩德呢?都烟消云散了吗?
唐言蹊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
待宗祁转身准备出去时,才听到身后女人平静温凉的一句:“我对他网开一面,法律不会对他网开一面,受害的人更不会对他网开一面。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承担后果,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宗祁心里仍是别扭,回头欲说什么。
女人却摆了摆手,“出去吧。”
……
宋井送完人,回到总裁办公室,刚开门就听到里面无波无澜的嗓音:“都按她说的做了?”
宋井点头,“是,陆总。”
本该在家里休养的男人,却正襟危坐在总裁办的大班椅上。
他望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会议室里的影像——
女人独自坐在宽大的黑皮椅上,身形瘦瘦小小,无依无靠。
淡远的眉峰轻轻蹙起,指尖伸出去,竟是隔着屏幕,触上她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发顶。
唐言蹊,你究竟想做什么……
深沉如泽的眼眸里思考的颜色很浓,耳畔却划过她浅笑嫣然的话语:
“但是你知道吗?我前夫是个醋罐子,他可讨厌别人碰我了。你天天给我捏肩捶腿,万一叫他看见,闹起脾气来,我又要哄很久的。”
男人薄唇微扬,却笑不出来。
他曾对她说过多少次,嫁人为妻,就不要成天再和那些人厮混。恪守界限、保持距离是最起码的原则。
可她是怎么回答的?
“我爹不疼娘不爱的,就只剩他们了。那些都是我的亲人啊。陆先生,就不要跟他们吃醋了好不好?”
……13岁到如今的26岁,她半生的时间。
大义灭亲呵。
陆仰止的手在空气中握成拳。
傻瓜。
这样做,心里不难受吗?
宋井也随陆仰止一起沉默地望着屏幕里的监控影像。
只见女人抬手抹了下眼角,动作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而后慢吞吞从椅子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出了会议室。
“陆总,我们怎么办?”
男人淡声道:“静观其变吧。”
“是。”
……
天台上风大的很,唐言蹊一个人站在那里,只觉得这五十层的高度让人头晕目眩。
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忽然听到大风刮来一道低沉而冷峻的嗓音:“上班时间,你就在这里偷闲?”
唐言蹊抿着唇,差点咬到舌头,惊讶地回过身,瞧见那人颀长挺拔的身影,细眉一颦,“我让你在家呆着,你怎么过来了?”
她几步走到男人身边,看到他苍白的唇,想是被风吹的,心中更是冒出一股愠怒,“陆仰止,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
男人俊容淡漠地看了她许久,突然一伸手,把她带进怀里。
唐言蹊的脑袋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疼得正要骂娘,却听到头顶传来不轻不重、平平无奇的一句:“想哭就哭,没人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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