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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受辱的始终就只有她一个。
大约这些夫人们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阿汝极力护住自己,脸色惨白,即便她以前在朝暮馆也从未受过这等屈辱。
她红了眼圈,宫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今日她若衣不蔽体,那明日她便会被人轻贱到尘埃里。
她一个卑贱的青楼女子,一旦开了这头,往后谁都能骂她踩她,看她不顺眼便能扒她的衣裳。
然,这些侍女们将将扒拉了几下,阿汝身后的陆杳突然把阿汝往前推,力气又大,那些侍女们猝不及防,被推得连连后退,一下子就撞到她们身后的命妇们。
命妇们有些受惊,喝道:“干什么!”
陆杳掌着阿汝的身子没让她跟着一起扑倒了去,在她怔愣时,陆杳一下子又扎进了侍女堆里,那些侍女还没调整得过来,就又被推着又一股脑撞向尊贵的夫人们。
夫人们惊叫连连,陆杳趁机游走在她们中间,那些腰封裙带什么的,被她胡乱一扯,又乱七八糟一绑,夫人们正想分散开来,可往边上一挣,就发现自己束腰裙带竟与其他夫人的缠在一起了。
结果夫人们各自往不同的方向使力,听得撕拉的声音,要么裙带一散,要么腰带一松,自己的衣着反而乱得不成样子。
命妇们哪里遇到过这种难堪的场面,一有人跌倒,踩了这个,这个也跟着跌倒,又推了那个,那个也歪倒了去。
一时廊下热闹极了。
她们一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裳,一边慌乱想解开被绊住的衣带,可越解越乱。
一名侍女抓住了阿汝的衣襟,还没来得及往外扒,就被陆杳折返回来,给捏住了手。
陆杳一把揪住那侍女的头发,阿汝像只小呆鸡似的,只听陆杳游刃有余地跟她说道:“怕个屁,女人打架还不简单么,一撕衣服二抓头发,谁叫得大声算谁输。”
说罢手里狠狠往后一扯,听得侍女尖叫出声。
后来阿汝回过神,看见陆杳护她,突然心里也涌起万般勇气,对着这些想扒她衣裳的侍女,也伸手狠狠抓她们的头发,也不客气地撕她们衣裳,挠她们脸。
这些夫人想辱她让她永远也抬不起头来,阿汝想,不过也就那样,除此以外她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可这些夫人怎能与她相提并论呢,她们出身高贵,有看似幸福和乐的家庭,出门还最是讲排场和体面,她们能失去的可比她多得多了。
今日要是引了人来,看见这一幕,谁比谁更丢脸一点?
反正不是她。
这么一想,好像不亏,还赚了。
所以阿汝也使出了浑身力气,跟那些侍女们推搡撕扯,将侍女全往夫人那一堆推。
命妇们惊慌过后,也晓得自己太失体面了,骂人都得压着声音骂,生怕惹人来看见。
陆杳却是扬声叫道:“来人呀,快来人呀,这里打起来啦!”
命妇们恨声道:“贱丨人!还不闭上你的嘴!”
这时,不知是哪个太监在那边小径上呼道:“相爷,方才小的看见六姑娘往那边走了。相爷,小的看见了,她们就在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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