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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妆撩开被子,便准备下床。
裴今宴急忙冲上前,二话不说,把人塞回床上,盖好被子,“我没心疾,是这些天睡得少,所以心口疼,休息几日就好了。”
苏明妆不信,把男子手腕拉了过来,诊起脉来——她随裴老夫人学过诊脉,还用雁声院丫鬟们练过手,只是接触的病患比较少,没什么经验,但像心疾这种大病,还是可以判断出的。
她发现裴今宴的脉搏端直而长、如按琴弦,应是弦脉。
她喃喃道,“心疾一般是什么脉象来着?”从昨天到今日,她一直昏睡多梦,现在晕晕的,脑袋里像灌了浆糊,运转不开。
裴今宴失笑,提醒道,“心疾往往体现为结脉、代脉、促脉、细脉。”
苏明妆这才放下心来,“是这样,那你应该不是心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梦中裴老夫人的心疾吓得,现在看见心疾就敏感。
放下心之后发现,自己竟紧紧抓着人家的手。
急忙放开。
裴今宴也自动回到椅子上,只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为女子挽尊,但剧烈的心跳依旧未平,刚刚女子掐住的手腕,也是微微发热。
他心中暗道——本来是没心疾,但如果再被她抓几次,怕是就有了。
苏明妆轻咳两声,缓解尴尬,故意用一本正经的语调,“你让王嬷嬷她们准备午膳了?刚刚我好像听见婶母的声音,她找你有事?”
“嗯,”裴今宴手握空拳,放在唇旁咳了下,也是缓解尴尬,“婶母的意思是,你生病,我应该留下照顾你。”
“……”苏明妆。
“我觉得这样安排不错,否则我每天要跑来一次。”裴今宴也努力让自己表情看起来正经。
苏明妆凝眉——裴二夫人的安排?裴二夫人会安排这个?肯定是母亲,母亲一直想撮合两人的。
想着,幽幽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和离确实也不现实,与苏家的安危比,她和不和离不重要。
而且,刚刚裴今宴自己说,他不认识顾翎羽,那样的话,也不用顾忌什么正缘还是孽缘。
裴今宴听见女子叹息,以为她不乐意,表情僵了一下,之后唇角绽了一丝苦涩,“我想了想,还是回去吧,每日的下午来看望你。”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苏明妆急忙否认,“我叹息是想到其他事,那件事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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