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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隽尹啊承隽尹!是我小看了你啊!”
他的笑声悲凉,凝聚着恨意的眼里涌动着不甘的泪花,“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会被区区农夫玩弄于鼓掌中!
景美幸不断的往后退。
她觉得屋渐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死到临头还在笑。
她无声无息的往门口退去,但退的急,手不小心碰到什么,等她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坚硬的木椅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推动,“呲——”
刺耳的声音在书房里异常清晰。
屋渐回过头,看着景美幸的眼里不带丝毫温度。
“你以为你逃的了吗?”
他挥动匕首,景美幸心口一跳,脑子一空,语气急促道:“我能帮你!”
屋渐手一顿,景美幸颤声道,“承隽尹派了一只狗盯着我,如果我死了,承隽尹定能知道我已经被你发现。”
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想过逃跑,但只要她一跑,郝多愉就能知道并将她抓回来,久了她也知道有东西再盯着她。
平时再注意些,她就知道盯着她的东西是什么了。
屋渐歪了歪头,抓着匕首的手并没有放下,“那又如何?你以为我还有其它退路吗?”
“有的!有的!”景美幸的呼吸急促,“承隽尹让我来偷走信件,一定有他的用意,你想想,你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不杀我,我可以帮你继续迷惑承隽尹。”
她的声音已是带上哭腔,“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是承隽尹害你害到如此地步的。”
屋渐看着洒落在地上的信件,收起匕首,缓缓落座在椅子上。
月光在他身上落下一道影子,他垂着头,一动不动,似是在沉思。
景美幸不知屋渐沉默了多久,她只知自己坐在地上的腿都麻了,在双腿已没有任何知觉的时候,屋渐又笑了。
他抬起眼皮,笑容狰狞,“承隽尹,原来你也怕死啊。”
这些日子,他因大难临头彻底慌了神。
如今得知自己死期将至,他反而能冷静下来思考。
“景美幸,你把信拿去给他,告诉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承隽尹想保命,他偏不会让承隽尹如愿。
景美幸紧绷的身体一松,她知道自己的命暂且保住了。
她胡乱的应着,将地上的信都抱起来揣进兜里,踉踉跄跄的跑出书房,正好跟听闻动静赶来的屋与擦身而过。
屋与皱着眉头,询问屋渐,“哥,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日子他也没能睡好,他总是怕自己一觉醒来就没了命。
屋渐看他,青紫干裂的嘴唇一启。
屋与听完屋渐的话后,当场崩溃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死无疑吗?”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急忙慌道,“哥,我们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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