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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爹盯着我们两,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严肃的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轻寒,已经反手捏着袖子站起身来,看他的神情,似乎是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再隐瞒。
胡老爹年纪虽然大了,却是目光如炬,他阴沉地望着我们俩:“难道你们也是为了我的铠甲而来?”
轻寒说道:“老人家,我们没有恶意。”
他这句话不行不淡的,也算是默认了。
立刻,我看到胡老爹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起来,他将手中的药瓶放到一边,然后背过身去,冷冷的说道:“两位另有所图,老汉无话可说,不过这幅铠甲现在已经被偷了,你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请离开吧!”
屋子的另一头,胡大娘靠在床头,炽肺煽肝的痛咳了一阵,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和轻寒一起默默的往外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又停下脚步,回头对胡大娘说道:“大娘,身体要紧,您保重。”
说完,便跟着他一起走了。
因为刚刚外面闹腾了一阵,现在还有些人对着这一家打铁铺指指点点的,我和轻寒走出来也都没说话,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往巷子口走去。
一直走到已经快要看到马车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锁子甲。”
“什么?”他突然说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名词,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愕然的看着他。
“锁子甲。”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套铠甲叫锁子甲。”
我有些惊讶,他刚刚上楼,明明只看到了那个木架和那套红衣裳,怎么就知道铠甲的名字了?
他笑了一下,说道:“刚刚胡老爹开箱拿药的时候,我看到箱子下面盘的很长的一捆铁线,算起来大概有十几丈长。”
“那又如何?”
“胡老爹的箱子里至少应该放一些有价值或者有意义的东西,可是他却放了那一捆铁线,我想作为一个打铁匠人,得到了那么一副精密的铠甲,他很大的愿望应该是想要复制出来。”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我看到的那副铠甲,的确像是铁线穿成的,一环一扣,非常的紧密。
轻寒又说道:“一般的铠甲都是铁片、牛皮制成的,但是用铁线穿成的铠甲只有一种,就是我刚刚说的——锁子甲。”
我发出了一声低叹:“要不是你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那是什么,锁子甲,这名字好稀奇。”
轻寒笑了笑:“你好歹还见了一面,我连见都没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锁子甲。”
“凤析告诉我的。”
“他有,还是他见过?”
“他没有,见也只是在兵书上见过。这种铠甲,如你所说非常精密,所以造价很高,据说过去,也只是非常高级的将领才会拥有,普通的小兵是绝对不可能拥有的。”
只有将领才能拥有?可胡老爹明明说,那人是单独一个人巡逻所以遇上了他的曾祖,难道将领还会去巡逻吗?
我的眉心微蹙,轻声道:“那为什么现在——”
轻寒淡淡的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本朝,尤其是他,所有的精力都在改制新政上,前期完全不重视武将,更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去让人打造这样造价昂贵的铠甲了。”
所以这部铠甲,称得上稀有了。
但现在这副铠甲偏偏被偷了,而且是在我无意中见到的第二天。
我说道:“那今天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也转头看了我一眼:“你呢!”
我想了想,说道:“那套铠甲不像是胡老爹的儿子偷的。”
“何以见得?”
“铠甲是昨天晚上被偷的,若真是他儿子干的,今天早上还回来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回来被抓现行?”
轻寒点头道:“有道理。”
连他也同意我的推测,我急忙说道:“那——”
“那这件事就另有隐情,有别的人也觊觎那套铠甲。或许是觊觎已久,或许也和你一样是昨天刚刚发现,总之,有人比我们早一步,趁着昨晚下手了。”他说着,眼中透出一点精光来:“这件事,好像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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