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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艳秋顿时脸红,泄了气似的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
王永民微微叹了口气,碍于司机和宁玉强在,他不敢再对她说什么。
“说啥呢?听话听一半儿,弄得别人心里怪别扭的!不过,都是我姐的娘家人,今天是她的大日子,最好别吵架啊!”
宁玉强觉得气氛不对,看没人搭理他,便笑嘻嘻地劝了两句又扭过身子,欢乐地看着前面吹吹打打的队伍。
……
迎亲的车队路过村外的小河和芦苇荡,宁岁和谢崇安很默契地对视一笑。
前世今生都是从这里开始的,过程和结局却完全不同,怎不令人唏嘘感慨?
就算迎亲的车队刻意放慢速度,还是很快就开到谢家。谢家门口早就挂红结彩,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谢承重生性低调,除了他几个得意门生过来,倒也没有其他人,不过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谢崇安通知的,也都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和同学,谢崇春的同事朋友也不少,都提早过来帮忙。
谢家的院子根本不够用,整个胡同的院子全都被借用了摆酒席,简直不要太热闹。
车子停在谢家门口,谢平安挑着竹竿挂着鞭炮站在门口,只听管事儿的一声令下,立刻燃起鞭炮。
等着鞭炮放完,人群给婚车闪出一条缝来,谢崇安凑到宁岁面前,低声说了句,“媳妇儿,到家了!”
说完男人下了车,绕到宁岁那一侧,弯腰将新娘抱出来朝家里走。
管事儿的一路喊着各种吉利话,把一对新人送到院子里。
谢承重已经在主位上等着了,原来青原县的一把手也从省里赶回来,给他们做主婚人,证婚人是砖厂的老林。
老林现在已经不是砖厂的林厂长了,而是青原县主管工业生产的的副县长。
没有跪拜父母、拜天地这些,只是鞠躬拜长辈、拜来宾、夫妻互拜这些新式的礼仪。
主婚人和证婚人都是场面上的人,不用打草稿也能讲上半天。
从砖厂食堂结缘讲到先进青年讲,从大学生讲到回乡创业,要不是宾客们等着开席,他们很可能把婚礼改成励志表彰会。
婚礼最后一个环节,宁岁对着单身青年们晃了晃手里的捧花,顽皮道,“谁能接到我的捧花,下一个结婚的是谁!有人想要吗?”
“要!”
“我,我要!”
“往这边扔!”
……
一众单身女青年,围着宁岁跃跃欲试,王永民和程艳秋也在其中。
程艳秋默默回想着宁岁说过的话,原本对这种事儿不在意,可能被现场气氛感染的,竟有些渴望宁岁手里的捧花。
不过,那捧花也太抢手了……怎么能抢得到呢?
王永民原来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听宁岁说了之后,便暗自捏了捏拳,目光看向身旁的程艳秋。
程艳秋涨红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宁岁手里的花,想要的意思明明白白地挂在脸上。
“想要吗?”
王永民微微弯了弯腰,凑在程艳秋耳边低声说道,“我帮你抢。”
反正他身高手长,不信抢不到!
王永民垂着视线,犹豫了一下,还是暗戳戳地扶着程艳秋的双肩,将她往前推了推。
程艳秋瞥了眼王永民放在她肩上的手,耳根子跟着红了,碍于人多她倒也没说什么,随着他力道往前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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