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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野其实是真想张若死。
但这个人可以死在马贼手里,可以死在刺客手里,就是不能死在自己手里,不能死在振武城。
对于如何处置张若,令狐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不能杀,那就借刀杀了也就是了。
朝廷这两年,不是对萧长车很感兴趣吗?
那好,就把张若给萧长车。
以张若的臭脾气,以萧长车对于那些敢言放弃关外的人的厌弃以及这个人的暴脾气,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一刀砍了张若。
到时候,万事大吉。
除开朝廷的刁难,就是境外蛮部的渗透。
关外太大了,蛮部就像是地下的老鼠一般,你不知道他们啥时候就摸进来了,这些年来,抓了这么多,杀了这么多,但这些蛮部仍然一茬接着一茬的冒出来,而且有愈来愈多之势。
据说是因为西北、北边气温骤降,已成了不适宜人待的地方,逼迫着这些蛮部不得不南下。
当下看,这些人还成不了气候。
但是如果这些人最终投了北元,或者被北元征服了呢?
“大帅,不能听之任之啊!”萧长车站了起来,大声道:“二年前,我们得到相关的情报,一年前情报得到证实,北边、西边的胡族大举南下,北元皇帝御驾亲征,与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我们已经失去一年了大帅,如果坐视北元收伏了这些胡人部族,到时候,难受的可就是我们了。”
“萧车骑,你又要说进军北元这一套了!怎么打?以前不是没有打过,我们大军出关,北元的主力立时便大踏步地后撤,长距离的后勤运输是我们的死穴,别说我们现在钱粮伫存本就不足,就算充足,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北元输得起,我们输不起哦!”王德看了一眼上首的令狐野,道。
他所说的输不起,自然不是说大秦输不起,而是说令狐野输不起。
“大帅,我们没有必要大举向北元进攻!”萧长车道:“只要我们拿下杀猪岭和青铜峡,至少在将来与北元再度冲突之时,我们能进可攻,退可守。”
“萧车骑,杀猪岭和青铜峡是关键,我们知道,北元也知道,一旦我们进攻那里,就无异于要和北元大干一场,这与全面进攻有什么差别?”李国华一摊手道。“北元皇帝次子铁勒守在青铜峡,不就是要占着这一战略要点吗?”
“如果大帅同意,萧某愿意去试一试!”萧长车转头看着令狐野。
令狐野缓缓摇头:“长车,事关重大,轻忽不得,这事儿,后头再议吧!”
“大帅,一旦北元完成了对这些胡人部族的整合,我们就麻烦了!”
“现在我们的麻烦已经很大了!要击败北元,需得大秦倾力而为之。”令狐野道:“否则就算我们能取得一次两次的胜利,也不过是隔靴搔痒,有什么用呢?北元恢复起来极快,但我们却会越打越弱的。长车,你说说,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萧长车叹了一口气,坐了回去。
本质上来说,令狐野这话说得没有错,想要彻底击败北元,必须要大秦倾全国之力方有可能,关外十万大军,现在守成还嫌不足,要主动进攻,着实力量单薄。
如果能联合泰安城和李大锤他们呢?如果能整合关外所有的力量呢?
萧长车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但随即又断然否决。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关外各大势力之间的关系综错复杂,有一些本身便与北元有着说不清扯不明的关系,还有一些背后站着的就是北元,怎么整合?
大帅压根儿就没有进攻北元的打算。
他只是在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实力更加地强大。
他在等待机会,如果关内有机会,这个家伙一定会抛弃关外,挥兵入关的。
这是李大锤对萧长车说的话。
接下来那些将领讲些什么,萧长车已经懒得听了,今天来会议的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还能拿到两成的钱粮。
不过令狐野要从哪里去找这些钱呢?
陈良这个家伙,可是拿不出来。
大帅和李国华又在给人挖坑了,想着先前李国华那番义正辞严的话,萧长车不由得扁了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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