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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杀放下一幅画像,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月光,那钟楼仍然正对着他们,时间指向四点二十五分钟。
却杀用力拉了一下把手,发现窗户是闭不上的。所有建筑的窗户都是强行打开的,这样就算他们躲进建筑内部,塔楼也仍旧能够盯着他们。
荀听察觉却杀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却杀是他们之中唯一的不可用神赐的“普通人”,能维持到现在全靠柏羽给的清智咬珠,荀听一直在关注着他的状态。
却杀用后槽牙嗑碎了咬珠的外层,清凉的气息安抚着他突突直跳的神经。荀听只听到了一声脆响。
却杀道:“这里的建筑是会被‘特殊情况’吸引的,我们应该需要考虑的不是怎么躲,而是什么导致了这些尖顶房屋前来围攻我们。”
众人看向他。却杀说:“风车是被突然下起的暴风雨吸引过来的,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我们因为‘雨祭祀’才遭遇的这种状况,哈维戈小队没遇上也很正常。”
却杀道:“这些尖顶房屋,它们之前并没有出现,是在风车消失之后被吸引过来的——”
海伦乔道:“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不用你捋,我们都知道,你就说什么吸引了他们过来?”
“没那么复杂,”却杀道,“风车的出现带来了什么改变?”
荀听立刻明白了,他看着身上的血渍,道:“风车和建筑都受到了损坏,而且我们身上溅上了……风车的‘血’。”
“嗯,”却杀认可了荀听的说法,“这可以归纳出一条很简单的规则:游客们不可损害蜃楼市的任何建筑——当损害程度过大时,它们会流出血液,而被血液标记的游客会被尖顶房屋追杀。”
荀听道:“那我们只要抹除风车的血液,是不是就可以直接逃脱它们的围攻了。”
“我们可以试试。”却杀道。
“我试过了,”扶愚道,“从被溅上血开始,我就在清理它们,但这些血液就像渗进我的皮肤里了,像胎记一样,搓不掉。”
海伦乔皱着眉,态度认真地添油加醋:“你要不考虑把皮切掉试试?说不定你那冷血的爹还能心疼心疼你这块肉呢。”
扶愚保持着微笑:“……”
“冷血的爹”——止心师额头上冒出一道青筋,狠狠地瞥了海伦乔一眼,不愿与他争执,他用照明灯一晃屋内拥挤的画像,说道:“这不是有现成的东西可以用吗。”
画像蛀虫还在窸窸窣窣地爬着。
理论上,这些画像蛀虫可以侵蚀蜃楼市建筑的血肉,说不定也可以将风车的血吸走。
扶愚试了一下,他将皮肤血迹处与画像的颜料贴合,感受到了酥麻的啃噬感,不一会儿后他揭开一看,发现画像上男子的皮肤已经变红,而他身上的血渍不见了。
扶愚挑眉道:“居然真的可以。”
他们用这种方法吸干净了衣服上和身上的血液,那些全部变红的画像餍足地躺在地上,如同吸饱血的虱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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