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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容骇然,“只有这个解释?”
龙展颜尽责地道:“还有一个解释,皇上见过金蚕蛊没有?金蚕蛊是天底下最毒的蛊毒,用一个瓶子装着,里面全都是世间最毒之物,毒虫毒蜈蚣,总之你所能想到的毒,都不及金蚕蛊万一。一个国家里,装着这么多至阴至毒的虫子,会有什么后果,不消老身说,皇上也能想到!”
皇帝身子虚晃了一下,苍白的脸上皆是绝望。
他很清楚龙展颜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些至毒的虫子,正是童家,他们会一点一滴地蚕食大周的江山,直到改朝换代,江山易主。
太子是他们的傀儡,虽然太子也有些气性,但是到底不成气候,日后亲政之后,少不了是要依仗童家的,童家挟天子以令诸侯,指日可待。
而他生的儿子,他实在太清楚了,他从不防备童家的人,甚至同他之前一样,以为童家的人都是国之栋梁,忠君爱国。
许久,他才轻问一声,“事到如今,可有什么法子?”
龙展颜微微一笑,“天下万物,相生相克,金蚕蛊虽毒,却有克制它之物,童家虽然权倾朝野,莫非就没有能克制他们之人?”
皇帝狐疑地看着她,“克制童太师的人?”他脑海中迅速蹦出一个人,但是旋即摇头,不能,他不合适。
“老身相信,朝中能克制童太师的人只有一个,但是皇上也十分忌惮他,怕他会成为第二个童太师。不过,唯有此人,能解皇上身后之困。此人就像一剂猛药,放入金蚕蛊里,能慢慢地摧毁瓶子里的毒虫。”
龙展颜的直言,倒叫皇帝有些意外,她看样子不过十六岁,但是对朝中局势竟是如此的通透明白,可见,她真的是有备而来的。
“此人,未必能真心襄助太子,他狼子野心已久!”皇帝缓缓地道。
“他再狼子野心,到底是慕容家的人,江山落入他手中,皇上也不至于无颜见太祖皇帝,可一旦江山落入童家之手,慕容家颜面何存?太祖于天上也会痛斥皇上昏庸自私。”龙展颜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放肆!”皇帝面容一凝,威严顿生,“莫要以为朕信你几分,便可以在朕面前肆无忌惮口出狂言。”
龙展颜觉得委屈,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再说,她一向宅心仁厚,现在人家面对国破家亡的悲哀,总要让他几分的。
所以,她耸耸肩,“皇上还有十二个时辰可以慢慢想。”
皇帝无力地闭上眼睛,心事如潮翻涌而至。慕容擎天,他的九弟,手握重兵,是大周的战神,但是,早在两年前,他就夺了他手中的兵权,只封了他一个安宁王不许他过问朝政。
他如今虽是一个闲散王爷,可旧部众多,势力雄厚,是足以跟童太师抗衡的。
只是,又怎能相信他?他本身就有谋反之意,他和童太师,一个是狼一个是虎,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龙展颜也不打搅他,毕竟他现在忧心的是国家大事,重如泰山,怎好惊扰了他的思路?
只是,时间一点点流逝,她不得不提醒他,“皇上,时间不多,如果有决定,是该命人传旨明日的早朝了。”
皇帝病重以来,已经许久没有早朝了,国家大事都是童太师与太子处理,生生剥夺了丞相的权。
皇帝睁开眼睛,凌厉地审视着龙展颜,“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要选择相信她,也必定知道她的来历。
龙展颜粲然一笑,自报家门,“龙展颜。”
皇帝气结,冷冷地看着她,让龙展颜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可她着实无辜,因为她真的就是龙展颜,只不过不是将军府的龙展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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