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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挤在这嘀嘀咕咕地说小话,没注意周边的环境。
梁承骁把赤霄交给了内侍,回头就看见这一幕。本来不想管手下人的事,但旁边的近卫都快装咳咳出肺痨了,两人还毫无所觉,实在是想当不看见都难。
意识到身后站着的是谁,纪闻差点一个激灵窜起来,立刻松手离李同舟三尺远,心虚喊:“殿下。”
停了一秒,又悻悻摸了下鼻子,胡诌道:“没理解什么,我跟李大人回顾峥嵘岁月呢。”
也不知道梁承骁是没听见他们说的话,还是听见了懒得追究,他轻飘飘睨了纪闻一眼,没继续问,转身离开了。
纪闻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一茬算是揭过了,连忙狗腿地跟上他的脚步。
—
回寝宫的路上,纪闻觑着梁承骁的脸色,确定他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后,才清咳了一声,道:“殿下,其实李大人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眼看着临近二月,上京也一天天热闹起来。
依照过往的惯例,礼部会在四月初九、十二和十五这三日举行会试,每场三日,连续九天。因科试的时间集中在春季,亦称春闱。
春闱每三年一度,名义上为揽聚各地人才入京,实则也是一场暗地里的权力博弈。各方势力都铆足了劲往朝廷安插自己的人手,争夺权柄,扩大威望,而举子们为博前程,则以师承姻亲为纽,各自择好攀爬的登天梯,还未入朝就纷纷站队。
可想而知,每次会试后,朝中的局势都要变动一番。
太子生母出身将门,舅父又是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孟重云,天然受朝中武将拥护,连皇帝都不敢轻易言废。但党羽中像李同舟这样的文臣确是不多,在许多政事上容易陷入被动——也难怪李大人为这事操碎了心。
崔郢作为翰林院大学士,亦是数次春闱的考官和主持人,与会试结果干系重大。加之其经学造诣誉满天下,无数寒门举子皆以拜入其门为荣。如果能与他修好,或者多少改善一点关系,必然百利而无一害。
梁承骁叫李同舟烦得耳朵起茧子,略微一嗤:“有没有道理,孤难道不知晓。”
“你们给想个能安安生生进门,不被他拿笤帚打出来的法子?”
“……”
闻言,纪闻顿时闭上了嘴,一看就是想起了过往的某些事迹。
半晌没等到回话,梁承骁睨了他一眼,道:“而且那老头死精着。”
“从魏王到燕王,哪个没被他指着鼻子骂过,没让他那些御史门生弹劾过——依孤看,他脾气古怪是假,老奸巨猾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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