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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一本如此厚重的律书,也比四书五经贵上十倍。
如此一来,许多寒门学子几乎都选择了放弃钻研律例,把更多精力放在主科的四书五经上。
而民间,除了专门靠这个吃饭的讼师和师爷,也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如此清晰地知道每一条法律条文。
而且夫妻打架,除非死了人,几乎都不可能闹上公堂。
久而久之,许多人竟都不知道这条律例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删改了。
珍娘能知晓这一条律例,自然是因为陈青竹在前世作为游魂飘荡的八年里,是亲见过一起妻殴夫案被无罪释放,才会给珍娘想到这样一个招数的。
中宗的庆阳公主殴夫致残一案,一些杂书看得多的读书人是有所耳闻的。
白纸黑字的律例大部头摆在眼前,又见珍娘说得有理有据,不少人的气势顿时蔫了一大截。
“庆阳公主殴夫案竟还改了律例?这如今可怎么办?”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若没有律例可依,他们又如何斗得过家财万贯的大商贾。
冉世初是亲见乔师友那封字字泣血的求救信的。
在他心中,乔师友就是备受大商人岳家与河东狮妻子欺压的可怜人,唯有自己能拯救他们一家人出火海。
哪怕无律条可依,他依旧没有退缩:
“就算没有律条,你这悍妇的恶行在道义上也人人得而诛之!日日殴打夫婿,不就是仗着自己娘家有钱才欺压夫婿和婆家吗?”
珍娘早就知道会有此指责,闻言立刻演上了,她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和打击一般,道:
“我真没想到啊!我处处为他好,竟成了仗势欺人,竟成了人人得而诛之?”
她双目通红地看向那群书生,质问:
“你们都在指责我打我相公,可知我为何打他?”
有人见她如此委屈,忍不住问道:
“为何?”
“因为他强迫我去娘家拿出巨额钱财,贿赂今科乡试座师张大人收他为徒!我不肯,他就要把我掐死来威胁我爹!这事当初闹得很大,周边邻居都可以作证!”
说着,看向那些早就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们:
“各位叔叔婶婶兄弟姐妹,这件事你们可以作证的对不对?”
邻居们闻言纷纷站出来道:
“对!我们可以作证!”
“没错,我们可是亲眼所见的!”
当初那件事才过去没多久,众邻居还都印象深刻呢。
虽然当初乔家人巧言令色,编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污蔑秦家,可大家都是明眼人,谁不清楚就是乔家人用了这富商小姐的嫁妆,还倒打一耙。
那事情过去后,大家私底下都在说乔家人丧良心,忘恩负义又狡诈,大家以后和他家相处一定要多留心眼。
珍娘平日里和善有礼,一点都没有富商小姐和举人太太的架子,邻居们对她印象很好。
对她倒霉地摊上这样的夫婿,大家都十分同情。
如今发现有人在乔家的挑拨下来找珍娘麻烦,众邻居自然是义不容辞地站出来为珍娘作证。
那几十个读书人听到这些话,大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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