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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一样,她也没有吭声。
从后殿而过,还有前殿。出了前殿,经过一条长长的通道,两个人到达了静谧无人的存心殿……一路上,陈景大步走着,喘着粗粗的气息,一句话也没有说。晴岚比他个子矮得多,跟上他的脚步有些吃力,几乎是小跑着,心脏亦是怦怦直跳。
北平晋王府的面积很大,比之京师晋王府更为宽敞。
陈景一时怔住,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越笑越厉害,他俊脸狂烧着,生怕打扰了里面内殿的两只鸳鸯,也或许是生怕里面的两只鸳鸯发现了他们,几乎是飞一般跑过来,一把拽住了晴岚的手腕,在一脸的窘迫中把她迅速带离了寝殿的位置。
她平常淑静稳重,并不像夏初七那般爱笑,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弯弯的像天上高悬的月牙儿,圣洁而美好,尤其此处有檐下雨滴的映衬,那月牙儿里更添几分晶莹,煞是好看。
看着他比自己还要窘迫的面孔,晴岚“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我……咳,我是想去拜见殿下的。”
不料,陈景嗫嚅着唇,也解释了一句。
她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门口逗留和徘徊,可是送饭送不成,也不必要久留呀?越想她越觉得自个儿刚才应该早一点抬步离开,否则也不会被陈景“逮”个正着,变得好像是她有心窥视殿下与王妃的房闱之事一般。
“这饭……”晴岚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提了提食盒,支支吾吾地道,“哦对,陈大哥,我……是来送饭的。”
如今,两个人互望着,里面是赵樽与夏初七你侬我侬的情多声,外面是静悄悄的庭院和催动情思的细雨……在这般尴尬和诡异的气氛里,他俩眸底的光线在灯火中跳跃着,脸上不免都有几分窘迫之态。
这些日子,陈景奉了赵樽之命留守北平,虽然与晴岚也时时可能见面,但他的留守,肩负着整个北平城——包括赵樽的妻女的安危,他觉得责任重大,几乎不敢把丝毫的儿女情长摆在前面,心思都用在了防务上,所以,哪怕与她见面也只是招呼一声,便又匆匆别过……
可一转身,就看见仍然拎着食盒站在那里看他的晴岚。
握拳到嘴边,他吸了一口气,赶紧退了出来。
“咳!”
想到此,他的脸迅速发烫,烧得够呛。
殿下与王妃在里面?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景的脸也有些烧烫。可是当他不好意思地越过晴岚的身子,三两步迈过后殿的门槛,进入内殿的范围之后,入耳那一种压抑的、低沉的、似呻似吟似痛苦又似快活的声音,登时惊呆了他。
这般寻思着,陈景扫了晴岚一眼,拱手道:“晴岚姑娘,陈某听守卫兵士说殿下突然从密云赶回府中,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特地赶过来见他……我,我回头再找你。”
难道是她有话要与他说?
他来是找殿下的,要说的是正事儿,与她外面说什么?
不知她何意,陈景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有事外面说罢。”
不待陈景反应,她便冲了过去,像是要阻止他,又像是不想他看见什么,奇奇怪怪地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小声嗫嚅。
“陈大哥,你莫要进去。”
晴岚听见他的声音,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僵着脖子回头,那一张粉扑扑的脸儿迅速红润了几分,在檐下牛角灯笼的朦胧光线中,添上了几分娇俏的色泽。
“晴岚姑娘,你为何不进去?”
陈景一怔,不解地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此时,外面雨点小了一些,但他身上还是染了些湿气,脚迈上殿门的台阶,他拍了拍衣裳上的水气,猛一抬头,便看见晴岚拎着一个食盒,神色怪异地在后殿的大门口徘徊。
踏着夜雨的淅沥声,他径直往赵樽与夏初七居住的后殿而去。
陈景从城门口的哨岗下来,便急匆匆入了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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