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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渊和孟煜骑着马,带着几个随从,慢悠悠地往竹山县去。
“孟三,你真不打算回去了?”褚明渊问。
“哪能呢,就是出来走走,散散心。”孟煜随意一笑,而后问道,“对了,你这次来旦州到底是来干嘛的?”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的,我娘族中一个太爷满百岁,我陪我娘来贺寿。”
“少给爷扯犊子,说实话。”孟煜嗤了一声。
“唉,我二表舅家不是有几个表妹及笄了嘛,他想送去京都,所以让我娘回来看看。”禇明渊压低声音道。
孟煜闻言,桃花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哟,这是想钓金龟婿?看中了哪家?”
禇明渊瞥了他一眼,没搭话。
禇明渊是司南伯褚岩的老来子,府中老幺。他娘是褚岩的继室,旦州府吴氏女,十六岁时嫁给了五十岁的禇岩。
司南伯对这个新夫人如珠如宝,极为宠爱。因此也没少替吴家行便利,谋前程。
看来吴家这是尝到了甜头,又要去京都找好女婿了。
“你娘是伯府夫人,能让她出面张罗的,肯定得是公侯级别的。吴家远在旦州,又只是地方上一总兵,正经公侯家的公子,他们应该够不着。”
孟煜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猜着。
“那就还该还是老一辈的公侯?我来想想,看谁家最近要续弦或者要娶亲。”
“好了,你别瞎猜了,是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孟煜似被惊到。
“摄政王的后宅,堪比皇宫内苑,正妃侧妃姬妾成群。那是什么虎狼之地,也敢让自家闺女去,真不怕给啃得尸骨无存呀?”
褚明渊沉默片刻,才道:“吴家的人一向如此。”
他语气中似有无奈。他母亲便是这样为吴家牺牲的女儿。
“行了,你家还算好的,你爹疼你娘,那可是全京都城都出名的。”
禇明渊不欲再谈这个,便岔开话题。
“那辆马车比我们先行没多久,你真不打算追上去?”
骑马比马车要快,他们若想追上,很容易。
孟煜却摇头。
他也不知自已今日中了什么邪,那背影只是看了一眼,就念念不忘,心像被一根丝线勒着,让他放不下。
许是今日喝的酒,太上头。
孟煜自嘲着。
他虽喜欢与女子调情,打趣,但真没到如此不挑的地步。旦州这等乡野之地,哪能有什么美人?甚至,他连那女子的背影都没看得清。
所以,他并不想追上去搭讪。为自已冲动之举,他觉得丢脸,还有莫明的恼怒。
甘采儿完全不知孟煜跟在她们身后,更不知他也来了竹山县。
到达竹山县时,甘采儿已平静下来。
这一路上,她已经想得清楚,不管孟煜此时是不是在旦州,又是为什么来这里,都与她无关。
她不需要,也不能,再与这混蛋扯上任何关系。
这辈子,她不想再见到他,哪怕只是一眼,也不想见到。若真见到,她怕到时自已会忍不住,扑上去撕咬掉他几块血肉下来。
她与孟煜之间的爱恨葛纠,实在太过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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