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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顾着左翼,中军必然薄弱,这次我们不冲左翼了,直接冲击他的中军。”马超传令下去,命令城东的马种回援,留下五千骑兵防备曹军的右翼骑兵,用一万骑兵冲击曹军的中阵,力求一战破阵,斩杀曹冲,以竟全功。
曹冲看着跪在马前的传令兵,和声问道:“朱将军和帅校尉什么时候到的何家山?”
传令兵大声回道:“今天凌晨,郝将军与姜将军已经在何家山布下了阻击阵势,再有朱将军和帅校尉增援,郝将军说,他可以保证,无一兵一卒可以通过何家山南逃。”
曹冲呵呵的笑了,朱铄的转身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这一战不能让他大败,曹丕交给他的任务反正已经失败了,再不投降连他自己都保不住。张辽解除了吴质的兵权,朱铄又转了风向,曹丕留在关中的三根钉子,只剩下司马懿一人,可惜这厮实在太精明了,关键的时候居然做起了缩头乌龟,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要他的狗命。
有郝昭等人带着七八千人马在何家山埋伏,马超想要轻松通过何家山南逃,显然有些不现实了。既然如此,这里就没有必要再和马超拖延时间。他思考了片刻,大声对城墙上的贾诩说道:“贾先生,按计行事。”
“喏。”贾诩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挥手下令,不久,城中一股狼烟冲天而起,在大风中久久不散,直冲云霄。紧接着,几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抖着浑身的犍子肉,用力捶动了城头的十几面庞大的战鼓。浑厚的鼓声在上邽城上空回响,敲击在每一名士卒的心头,伴随着越来越急的鼓声,将士们热血沸腾,兴奋难抑,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热切的等候着上官的命令。
马超的前锋军在盾牌的掩护下上前搬动拒马,让他们奇怪的是,曹军并没有放箭干扰,也没有人上来阻拦,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心惊胆战的完成了任务,庆幸不已的回到了自己的阵中。
马超看着眼前十几步宽的通路,仰天大笑,手中长矛直指,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十列骑兵率先冲出了战阵,他们左手紧握着缰绳,右手手中的长刀,身子伏在马背上,几乎与战马合成了一体,很快就将速度加到了极限。战马四蹄腾空,急促的马蹄声如同城头的战鼓,密集得数不清楚。
大地颤抖起来,清晰可闻的震颤沿着紧实的大地,飞速的传到了长铩军选锋将周奔的脚下。周奔从面甲里冷冷的看着冲上前来的骑兵,双手握着长铩,蓦然大呼:
“杀——”
三百选锋营随即大呼:“杀——”
三千长铩军同声大呼:“杀——”
前面三排近千柄长铩舞动起来,霍霍的长刃反射出的寒光象是死神的光圈,带着眩目冷森的光芒,带着无坚不摧的杀气,无畏的迎上了猛冲过来的骑兵。
八十步,城头的守城弩、阵后的强弓营几乎同时咆哮起来,密集的箭雨撕裂了空气,倾泻到了快速冲来的骑兵阵中,将骑兵们冲锋的势头打得滞,无数的骑兵被长箭射中,栽倒马下,战马中箭,却无法停住脚步,依旧被裹胁着向前飞奔,直到栽倒在地。一匹战马倒地,往往带动着后面十几匹收不脚的战马一起倒地,乱成一团,直到后面的骑兵来得及转过方向。
“举盾!”领头的骑将大声高呼,举起了手中的盾牌,同时用右手的战马狠狠的扎在了战马的臀部,战马吃痛狂嘶,再次加速,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曹军。在骑兵的眼里,只要冲过了战阵,不管这些曹军舞得多么好看,都挡不住飞速的战马。
大局已定。
领头的数十人侥幸的逃过了箭阵的屠杀,他们冲到了曹军阵前,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战刀。
“杀!”周奔一声大喝,借助腰力抡圆的长铩霍然斩下,领头骑将的长刀也砍到了他的肩上,在铁甲上划出一溜火星,却没有伤周奔分毫,他还没来及得惊讶,长铩已经电然而至。
连人带马,一斩两断。
骑将睁圆了眼睛,他的半边身子飞起到半空中,惊讶的看到自已的另半边身子和战马的前半段依然带着强劲的冲力向前冲去,不过,他这次清晰的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一柄飞旋的长铩再次将半截战马斩为两段,轻松得如同切纸一般。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锋利的武器?
那名骑将没有时间想这些,他这半片身子飞入了一个旋转的光圈中,随即被斩成了碎片,在空中飞了几步远,扑通一声栽倒在一个持铩而立的铁甲战士面前,睁圆的双眼敬畏的盯着那名战士手中雪亮的长铩,似乎要牢牢将它记在心里一般。
奔腾的骑兵遭到箭阵的迎头痛击,攻势顿时受挫,阵势稀疏了不少,再被长铩军迎住痛杀,速度很快就消失殆尽,后面的骑兵却还在不断的来,象汹涌的江流遇到了稳固的长堤,渐渐的在长铩军阵前铺开。骑兵没有了足够的速度,手中的长刀根本不是长铩的对手,在飞舞的长铩面前他们根本无任何还手之力,就算是砍在对方身上,也不过是擦着一溜火星而起,根本伤不着他们分毫,而两米多长的长铩舞动起来的威力却非同凡想,真正是挨着死,擦着亡,所到之处人马俱碎,绝无活口。
前面的骑兵被人痛宰,后面的骑兵够不着敌人,
只得拉弓放箭,但是他们手中的弓箭离不仅比不上守城弩,就是和曹军的强弓相比也差出太远,射在长铩军的铁甲上根本一点作用也没有,一心挥舞着长铩斩杀对手的曹军根本不理会他们,视而不见。
骑兵们叫苦不迭,对手刀枪不入,手中的武器却是见人杀人,见神杀神,占尽了上风,这个仗根本就是不公平的一仗,已方完全处于被屠杀的局面,根本看不到胜利的一点希望。
“吹号,求援。”前军骑将胆战心寒,不敢再战,一边举着盾牌遮挡不断扑来的箭雨,一边命令传令兵吹响了求援的号角。可惜号角虽然能传递求援的信号,却无法传递阵前的惨状。后阵的马超见前面的速度减了下来,不明其意,现在又听前军在求援,更是大惑不解,一万骑兵冲击三千多人的步卒,没有立刻破阵已经是意外之极了,居然还要求援?
马超勃然大怒,亲自带着亲卫营赶了上来,等他冒着箭雨到了阵前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阵前已经成了屠宰场,拥挤在一起的骑兵面对着重甲长铩的曹军束手无策,就是想拼命都拼不起来,他们被拦在阵前,无法加速,想去冲撞曹军也做不到,手中的刀,弓上的箭,根本对曹军起不了什么作用,而对手手中那奇形怪状的武器却犀利无比,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这是什么武器,居然有这么骇人听闻的杀伤力?马超目瞪口呆。
长铩军主将牛金看到了马超的战旗,立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年关中一战,曹泰初经战阵,就是被马超带着骑兵透阵而过,一败涂地。他在汉中训练长铩军时每每以马超为假想敌,一想到马超,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发狂,如今见到了真人,他当然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命令,进入攻击阵形,交替掩护前进。”牛金一边说着,一边从亲卫的手上接过了头盔:“亲卫营,随我上前,击杀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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