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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你有没有觉得,他走起路来滑稽又怪异?”
永宁侯夫人似是意有所指,又似是随口一说。
王嬷嬷不解其意,一味恼恨般咒骂着“伤了腿都不忘投机钻营讨侯爷欢心!”
“看来,根儿上就随了青芜的低贱。”
永宁侯夫人敛眉,心道,既然伤了腿依旧不消停,那就彻底残了吧。
残了,就成弃子了。
就像顾平徵那个曾经人人称道的天纵奇才的儿子,顾扶景。
因落水变得残疾痴傻后,就销声匿迹了。
再一次有消息传出,是被割下头颅惨死。
“安插在前院儿书房伺候的下人,可有探听清楚侯爷又应允了他什么?”
永宁侯夫人握着白瓷勺,漫不经心的搅动了下梅子汤,缓缓舀起一勺,润了润嗓子,不着痕迹颦眉问道。
王嬷嬷摇摇头,边摇着团扇,边说“议事时,侯爷的心腹对书房严防死守,寻不到偷听的机会。”
“倒是蟾桂院的仆妇无意间提及,三更半夜隐隐约约听到过拨弄算盘的声音。”
永宁侯夫人眉头猛的一皱,不祥的预感悄然蔓延。
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辨的书生拨算盘?
“去。”
“吩咐眼生的小厮去侯府名下的铺子里转悠转悠,打听打听近来可有查账调银之事。”
她能容忍裴叙卿华而不实的上蹿下跳,但决不允许裴叙卿触碰到她和余时的真正利益。
王嬷嬷心下一惊,忙不迭颔首应下。
此刻,裴叙卿距离这座凉亭堪堪数米。
“母亲。”裴叙卿规规矩矩的作揖行礼。
永宁侯夫人蓦地觉得穿金戴银配玉饰的裴叙卿碍眼的很。
置办行头的银钱,还不如喂了野狗。
“侯爷费心替你寻的名医能否给你补上掉了的牙?到底是永宁侯府的公子,多多少少注意下仪容。”
裴叙卿心下暗恼。
只觉永宁侯夫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是能重新镶补好的,奈何每次补进去,牙龈就莫名其妙肿痛化脓流血,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没办法就只能再拔下。
说来也奇怪,拔下牙齿后,用清热解毒的药粉混着水漱漱口,所有的症状就消失了。
以至于,他换了数不清的大夫,既请了有神医之名的隐居高人,又央求着永宁侯府替他请太医,治来治去补来补去,依旧无用。
“有劳母亲操心了。”
“会补好的。”
裴叙卿甚至怀疑就是永宁侯夫人对他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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