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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窈俏皮一笑,抱着李嬷嬷的手臂撒娇:“这天下,只有嬷嬷你最了解我了!没错,我就是想做天香锦的生意。”
谢令窈把自已的初步设想同李嬷嬷讲了一遍,说完没等李嬷嬷说话,她自已倒已经先苦恼起来。
“现在麻烦的是,要怎么避开我爹把天香锦送来京都,二来则是缺人引荐,否则咱们难以在京都立足。”
谢令窈现在虽攀上了太后,可要是为了这么个事儿求上她老人家,谢令窈是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的。
李嬷嬷劝慰道:“也不急这一会儿,咱们眼下一件事一件事地来,等把婚退了再慢慢思虑。”
谢令窈打了个呵欠,裹着绒毯卧在一旁的美人椅上,捡了本闲书随意翻看,没看两眼便眼皮一翻,睡了过去。
李嬷嬷许久没听见翻书的动静,一抬头便见她大半张脸都遮在毯子里,只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紧闭的眼睛,呼吸轻浅而又平缓。
李嬷嬷轻手轻脚关了窗,看着谢令窈恬静的睡颜,忍不住红了眼。
她可怜的宁姐儿,这么乖巧懂事,怎么偏偏就没人疼?
江时祁刚进侯府的大门,周氏身边的安嬷嬷就将他截住,肥胖的婆子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公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要同您讲。”
张茂直接动手将人远远隔开,江时祁脚步不停,只当没瞧见她。
周氏找他是为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便也懒得见她。
可他不去见周氏,周氏却来见了他。
刚入夜,周氏便亲自来了梧桐居。
“持谨,近日可是累了?这是母亲亲自为你炖的汤,你快喝口热乎的,暖暖胃。”
对比江时祁的冷淡,周氏就显得热情得多,只可惜她慈爱表面下的算计,早就被江时祁看得一清二楚。
“多谢母亲,汤我会记得喝,儿子手上还有事未完,就不多留您了。”
周氏见江时祁欲走,急切道:“持谨,你舅舅的事……”
周氏能嫁入侯府,她的娘家那时也是风光无限的,只是随着周父、周家长子的相继离世,周家便只剩周氏的弟弟周振丰支撑门楣。
只可惜江时祁的这位小舅舅实在是个没本事的,文不成武不就就算了,还贪赌好色,这些年更是在周氏无底线的纵容下养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前些日子,周振丰在京都有名的青楼佳人阁,为了一名青楼女子与人大动干戈,将人打成重伤,这会儿人家直接告了官。
原本周氏是想以钱权压人,将此事化解。可不料对方也不是什么平头百姓,至少比起周振丰这个靠姐姐立足的酒囊饭袋要有来头。
周氏终归只是一个深宅妇人,对方发了狠要拖周振丰进大狱,她一时也没了主意。
出了这种事,她不敢去找自家夫君,却企图以血脉亲情捆住江时祁。
可江时祁又焉能看不出周氏的心思?
“他伤人是事实,儿子又能做什么?”
“你舅舅心性单纯,平日里是荒唐了些,可这些年从来也没闹过什么事,定是那个下贱的妓子挑唆的,否则他怎会有胆子同人动手?”
周氏下意识替周振丰反驳,可见了江时祁冷淡的神色,她逐渐软了语调。
“孰是孰非咱们就先不说了,持谨,你舅舅最是疼你了,你也定不愿见他在牢狱之中受苦吧?咱们走走关系,把他放出来吧,现在才刚入春,夜间还凉着,他自小娇生惯养的,受不住啊!”
“被他打的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您的弟弟金贵,人家的儿子、人家的弟弟就不金贵?”
周氏这样急躁的样子,江时祁常常能见到。
周振丰赌输了钱她是这样急躁,周振丰娶的妻子不合意她这样急躁,周振丰的孩子不同她亲近她这样烦躁,周振丰就是打个喷嚏受了凉,她都能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她总觉得,她在侯府愈发不受待见是因为她的娘家衰败,故而急切地想要把周振丰扶起来,她从来也没有意识到正是她这种一心偏去周家的行为,早已惹得许多人不满,这才慢慢让她失了人心。
“那能一样吗!”
江时祁谦虚请教:“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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