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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站定。
他低头看一眼我画的树,笑了笑。
“你这画的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大树。”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填充大树的细节。
枝枝叶叶画完,林成蹊伸脚轻轻踢了我一脚。
“该上课了,回教室去。”
腿蹲麻了,我扶着小腿往边上挪了一下,林成蹊的裤脚随风轻轻打在了我腿上,又随着我的动作远离。
我仰头,望着林成蹊笑眯了的眼。
“老师,我想在外面画会儿画。”
林成蹊手里捏着卷子,听了我的话,他拿卷子敲了敲我的头。
“画画干什么,去写卷子了。”
我保持着仰头的动作,朝他手里的卷子瞥了眼。
“卷子我写完了,我心情不好,我想在外面透透气。”
林成蹊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教室。
教室门肆无忌惮的开着,夕阳的光只堪堪落在了讲台。
林成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节课自习,把卷子写了,下节课讲卷子。
隔着门,他时不时看我一眼。
我的树已经画好了,下午四五点,夕阳一点一点西沉。
树上的光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少到最后,只有树梢还在光里。
林成蹊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该回去了。
我扶着有些失去知觉的腿,缓慢起身,靠着墙一点一点挪进教室。
进教室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光已经离开了我的树。
我轻轻叹了口气,迈步进了教室。
没有光,树会死吧。
路过讲台的时候,林成蹊喊住了我,他说:把你的卷子拿来给我看看。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弯下腰去找试卷。
翻了三两下,我把写完的试卷拿出来,起身准备走上讲台的时候。
光没了。
整间教室陷入黑暗,只有林成蹊坐在光里。
讲台上的试卷被风吹的呼啦作响,老式收音机稳稳的立在那里。
林成蹊的手轻搭在桌子上,旁边是断裂的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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