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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蒂只能看到她在炉火的映照下整理思路,但当她意识到他们的想法惊人的一致时,她对他出神的微笑。
这个微笑唤醒了他,他不由自主的想着她在想他在想什么,他很享受这件事,就像她也享受其中一样,他一直都爱她,而现在她更热烈的爱他,这让他想起了凌晨时分他们在房子的拥抱。
他又低头盯着那张被他画了一半的草稿图,其实他用不着这么谨慎,他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记错,他和她在那栋房子里生活了二十一年,那里每个角落都有她的身影,她的脚步声一直在每寸空气里回响,他太熟悉那里,熟悉一草一木、每个房间、遮阳伞、望远镜、大书架、特殊的法式窗户甚至风吹来的方向,他必须努力按捺住现在就想和她一起回到那里的想法,他想他们两个在二楼那间卧室里,锁上卧室门,踢开碍手碍脚的儿子和他那些玩具,把怀表放在她的枕头边,用力占有她,再用力。
“我可以在这里度过余生,”她挤进了他的扶手椅中,垂头看草稿图,手指落在其中一个房间上,“这儿,和你一起。”
这句话真熟悉,他在濒死的幻境里听到过。
他的心开始怦怦直跳,此刻他们在昏暗的休息室里,她在他怀里,坐在同一扇窗户旁,她给他拿了些吃的,一会他们会一起离开这里,他们会一起上楼,穿过狭窄的螺旋形楼梯,然后吻别,打开通向各自宿舍的门,在倒下来睡觉之前望一眼外面的黑夜和黑暗的魁地奇球场。
就像濒死的幻境。
“我只希望我们回到18岁的时候,永远不要离开,永远被困在那里。”
这是梦话吗?还是困倦让她变得异常温和了?
“永远被困在那里,永远被夏天困住,永远在这栋的房子里。”
“我希望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巴蒂艰难的说。
但他很高兴,他想,我说出来了,就像一把钳子夹住我的牙龈,成功的拔掉了一颗阻生牙。
“你在求婚吗?”
拜托!千万不要拒绝!巴蒂无声的呐喊着,不要切断我们之间现在的温暖,就像调皮的独角兽打算用它那根尖尖的兽角刺伤一匹忠诚可爱的小马的肚子。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准备好。”
巴蒂崩溃了,他感到受伤、痛苦、尴尬,就像一尾龙虾,它的壳被柳叶刀切开并取下来,但它裸露的身体在被抛回水中被同伴嘲笑和羞辱之前,被举起来让每个人都可以看到。
一双手落在他胸口上,松了松领带,然后向上滑去——缓慢的、专注而轻柔,最后那只手掌停留在他的脸上,不停的触摸着他的额头和眼睛,诉说着他们共度的多少天、多少夜的所有柔情。
他想再一次和她走上露台,想看着她在雪地里吃蛋糕,看着她踢掉那个锡纸包装,看着雪像发光的白色的手一样包裹他们,永恒而迷人。
“我答应了,巴蒂,别胡思乱想,这是我迟到的复活节礼物,给那个可能爱我比我爱他少的男人。”
巴蒂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无耻的话。
简直比那些号称中了夺魂咒来脱罪食死徒还无耻!
但他无法抗拒她的第一句话,所以他把她按在身下,闻着那股像毒药又像解药的苹果味儿,直截了当的问她。
“你想和我生孩子吗?尽管我不知道我们的生活将走向何方,想还是不想?”
“想。”
“你觉得这辈子我们会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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