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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孤的漠南”骏马上的凰儿扬手指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旷野,言语间透着骄傲。
“这边,还有那边,等到春天,雪化了的时候,都是葱葱郁郁的草场,牛羊啊马匹啊,就像珍珠似的散落在中间,可漂亮呢”说到自家的风景,凰儿越发的兴奋。
“风吹草低见牛羊。”宇文睿低喃道。
“正是了”凰儿笑道,“你们中原人虽然文绉绉的不爽利,但作的诗还是很好的。”
“这可不是我们中原人作的。”
“那是谁作的”
宇文睿心里有事,实不愿同她多做纠缠,岔开话头儿道:“且不说这个,乌尔山还有多远”
凰儿耷拉了嘴角,哼哼唧唧道:“就快到了。”
“那我们抓紧赶路吧”宇文睿一勒缰绳,便要疾驰,却不想再次被凰儿扯住了。
“做什么”她看着凰儿,眼中露出不快。
凰儿咬了咬嘴唇道:“那很疼的”
“”宇文睿不解。
凰儿急道:“你知道那东西戳进胸口会多疼吗会流很多血,还会落下疤”
宇文睿不知道她说的“那东西”指什么,难道不是匕首,或者是自己的手指吗
“朕意已决”她绷着脸道,“朕既然到了这里,心意就是绝不会更改的”
凰儿眼眶微红,转而求助于一路上都没做声的柴麒:“柴姐姐,你劝劝她吧”
柴麒始终寒着一张脸,睨一眼宇文睿,只丢下一句“走吧”,便拍马越过两人当先冲了过去。
劝什么怎么劝姓宇文的都执拗,各有各的执拗,想做的事,便是天塌下来也非做不可。她怎会不知道宇文睿会疼、会流血、会落疤若易位而处,师父得了重病需要那药草救命,她也会毫不含糊的。
气归气,疼归疼,可既为至亲,又是同门的师姐妹,她也唯有尽全力替宇文睿达成心愿。至于其他的,比如景砚那个女人
柴麒在风雪中默默地磨牙:为什么又是这个女人她究竟有什么好的当年害得先帝,自己的亲姐姐殒命北郑,如今又让小师妹神魂颠倒世间的好女子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凰儿眼看着那姐妹俩拨马越过自己驰骋而去,气结:这都什么事儿啊阿睿为了那女子不管不顾的,连柴姐姐一向对自己不错的,这会子也成了那头儿的。
哼那个大周太后有什么好啊孤看着也是稀松平常长得倒是不错,可孤孤也不差啊何况,她那样病弱,只会拖累阿睿。阿睿是皇帝,身手又是那样的好,伴在她身边的也应该是同样的人,是可以陪她纵马驰骋天下的人比如像孤这样的
凰儿联想到己身,细腻玉白的小脸儿难得地泛上了红晕。她连忙使劲儿甩了甩头,挥掉那莫名侵袭了自己的旖旎想象。
“喂你们俩急什么等等我啊还有重要的事呢”
乌尔山脉绵延于大半个漠南草原,仿佛一条巨龙盘卧着。其高处经年被积雪所覆盖,最高峰更是高耸入云,白茫茫辨不清踪迹。
宇文睿站在山脚下,仰着脸朝山顶望去,还真是高啊
她自恃轻功高绝,嫌弃地瞥一眼侍立在凰儿身后的四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壮年汉子,他们的手里都没空着,长短不同的绳子、大大小小的钩子等等,还有一个汉子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硬木盒子。
凰儿察觉到她眼中的嫌弃,解释道:“这几个汉子是乌尔山附近身手最好的采药人,我们武功再强,也不及他们熟悉地形,又擅长攀山。”
宇文睿知道她是好意,可见这几个人显然是不会武功的,她心忧景砚的身体,唯恐这些汉子耽误了她的脚程。到底也只好“唔”了一声,不言不语地朝山上攀去。
行程过半,宇文睿也不得不承认术业有专攻。这几个汉子极是熟悉山形,常年日久地在山上来来去去,早就摸到了窍门,纵然宇文睿和柴麒的武功再高,初来乍到的,终究也不及他们步伐灵活。
过了半山腰,越往上攀爬,积雪越厚,寒风越凌厉,脚下更是滑溜得紧,一不小心踏空了,可能就会掉下万丈深渊。幸好有那几个采药的汉子在,众人才不至于走了冤枉路。
宇文睿驻足,歉然道:“凰儿,亏你想得周到,是我错怪你了。”
凰儿最喜她性子坦率明朗,听见她唤自己的小名儿,心里就是一甜,反倒替宇文睿开脱上了:“不怪你,你只是救人心切”
她眸子忽的一黯,喃道:“我倒宁愿不帮你的,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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