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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奇,字澹人,号瓶庐,祖籍江都人士,自幼勤奋好学,博览群书,精考证,勤著述,刚刚而立不久的他如今在庙堂之上堪称是炙手可热。
那些与他岁数相当的同年,或是在翰林院中苦熬资历,或是下放为一地县令艰难攀升,只有他得以跻身内阁,虽说只是品级不高的内阁学士,但堪称是位卑权重,而且朝堂上下都知道他颇受韩阁老青眼,即使是六部尚书,见到他也乐意笑言几句。
李士奇之所以能被韩瑄青眼,除了他父辈本就是韩党中人的缘故,其本身也不可小觑,韩瑄本是文人出身,即使如今已是杖朝之年,仍旧每日手不释卷,而且熟读儒家圣人典籍的韩瑄已经不再局限于儒门一家学说,所读所阅极为广博,偌大一个内阁,除了蓝玉之外,甚少有人能与韩瑄切磋学问。
李士奇是个有心人,见此情景之后,便日日留意韩瑄读了什么书,然后连夜通读这些书,他本就是一等一的聪敏之人,所以每每韩瑄问到书中内容,无论如何冷僻,他都能对答如流,深合韩瑄心意,于是韩瑄愈发看重这个晚辈。
今日退朝之后,韩瑄派人传话,让李士奇去他府上一趟,李士奇不敢有半分怠慢,以最快速度赶到韩府,然后直接来到书房,朝着正在书案后读书的老人恭敬行礼道:“阁老,您找我。”
韩瑄没有过多韩瑄客套,头也不抬道:“澹人,坐下说话。”
李士奇没有推让谦辞,恭恭敬敬坐下,双手放在膝上。
片刻后韩瑄读完此处章节,用一片竹制书签夹住,合上书籍,“澹人,上次你去江都的时候应该见过南归了吧?”
李士奇赶忙道:“士奇已经见过大公子。”
韩瑄笑道:“想必你也听过一些传言,老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已经及冠两年,却仍未婚配,故而老夫就只能厚起脸皮去求一求陛下,好在陛下还算顾及我这张老脸,没有反对,于是老夫就想让他来帝都住上一段日子,一来也算是父子团聚,二来就是趁早定下这门亲事,也好让老夫放下这桩心事。”
早就听到过风声的李士奇没有丝毫惊讶,笑道:“这可是大大的喜事。”
韩瑄点头道:“的确是喜事,不过有些事情还要麻烦澹人。”
李士奇赶紧起身,沉声道:“阁老之事就是士奇之事,岂敢称劳?阁老尽管吩咐就是。”
韩瑄伸手稍稍虚压,示意他坐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南归毕竟是第一次来帝都,所以老夫就想让你到时领着他到处走一走,也算是让他见识下天子脚下的首善之地。”
李士奇微笑道:“乐意之至。”
韩瑄从书案后起身,“待会儿还有次御书房议事,今天就不留你了,走,老夫送你。”
李士奇可真是诚惶诚恐了,连忙道:“这怎使得?阁老真是要折煞士奇了。”
韩瑄摇头道:“这几步路就当是活动活动身子骨了,再者说你是我的晚辈,不必过多拘礼,以后南归那边有什么事,还要靠你多费心。”
李士奇沉声道:“士奇定当尽力而为。”
送走李士奇之后,韩瑄缓步踱回书房,看到赵青已经站在这儿。
赵青双臂抱胸,问道:“公孙仲谋的徒弟要来帝都了?”
韩瑄点头道:“他会敢在立冬前赶到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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