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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那些传言荒唐无稽,陆旋庆幸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怒火在数日焦灼的催动之下燃尽仅剩的理智,脑中只剩下复仇,要将所有胆敢伤害恭卿的人赶尽杀绝。
“是谁伤的你!”陆旋攥着班贺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一心沉浸在愤怒杀意中。
所有折磨他的不安痛苦凝聚一处,喧嚣着借由杀戮宣泄。
班贺察觉他似乎有些魔怔了,一手揽在他的后颈,用力地安抚:“言归,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我不是正好端端站在这里?真的,言归,我没事。”
他额头与陆旋相抵,直直望着他的双眼,将自己的担忧毫无阻碍地传达过去。
比起自身安危,他更担心陆旋过激,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伤我的人受了比我更重的伤,还用等你来救?你忘了,我当年带着阿毛走南闯北,又岂会没有自保的能力?”班贺嗓音轻柔,却蕴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力量。那双眼眸镇定,望之令人心安。
似乎起了点作用,班贺问道:“言归,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旋眼中杀意渐渐褪去,显露出连日来的痛苦,与无处宣泄的茫然委屈:“京中传来你的死讯,我不信,我不敢信……”
班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望向身后,心思几转,对陆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另寻方便之地,我再好好同你说明。”
陆旋紧握他的手腕不肯放开,班贺强作从容,唤了声背过身去蹲在地上摸石头的袁志:“袁志,我们先随陆将军进城休整。”
忽然被叫到名字,袁志整个从地上弹起,不敢直视那两位上级,仰头闭着眼:“是!”
在城内找了家客栈住下,袁志忙活备齐陆旋要的东西,自个儿乖觉回了房。
班贺与陆旋独处一室也不是一回两回,这回格外心虚。陆旋要了热水,试了水温合适,冷着一张脸,让班贺褪下上衣。
班贺默默脱去衣衫,余光观察陆旋的脸色,心里并未将这当一回事,见他这副小题大做的模样还有些哭笑不得。
但想起过往,见到陆旋受伤他也嘴上不饶人,这回算是因果循环罢了。
胸前三道伤不算深,班贺预先穿上的软甲防御了大部分伤害,他能只受这点轻伤,还是那位张将军手下留情了。
陆旋冷着的脸在见到伤口后再也维持不住,眉头深深皱起,一脸苦大仇深,用温水沾湿的布巾擦拭伤口的力道轻柔得像拈起一块豆腐。
房内气氛太过古怪,班贺有些不自在,率先开了口。
“你先前说的,我的‘死讯’是怎么回事?”
陆旋动作一顿,说道:“榆河镇官府向上级汇报,工部侍郎遇到山贼,不知所踪,数日后,于山中发现不可辨明身份的无名尸……无名尸身边有一份官文,被随行工匠证实,为工部侍郎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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