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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公主柳眉之下,目光微顿,讶异说道:“先生,你过来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咸宁,过来看看你和孩子,吃饭呢。”
咸宁公主弯弯修眉之下,明眸柔光潋滟,可见婉丽可人,柔声道:“太医说,坐月子先吃这些补益气血的红枣糯米粥。”
贾珩近前,一下子握住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说道:“咸宁。”
咸宁公主道:“先生,孩子名字还没取呢。”
贾珩剑眉之下,凝眸看向一旁的孩子,说道:“当时不是说了,如果是男孩儿就叫贾著,如是女孩儿就叫茶茶。”
总觉得这样下去,艹字头的字,基本都不够用了。
咸宁公主婉丽、文静的眉眼之间,涌动着欣喜之意,说道:“我忘了,那就叫贾著,这名字倒是颇有文华之气。”
贾珩目光温煦地看向咸宁公主,笑道:“等你将来再生一个女孩儿,就叫茶茶。”
咸宁公主那张清丽玉颜酡红如醺,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轻轻应了一声,芳心涌起丝丝缕缕的甜蜜。
她将来也想再要一个女儿。
贾珩这会儿,凝眸看向正在奶嬷嬷怀里食奶的小家伙,心底那股血脉牵连的感受愈发强烈。
咸宁静静看向贾珩,目中愈见依恋之态。
或者说,丽人有了孩子以后,两人之间的羁绊更深了许多。
贾珩与咸宁公主叙着话,目光温煦地看着自家的儿子。
这会儿小家伙吃饱了奶,躺在一旁的床榻上,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绵软白皙。
“先生,外面下雨了。”咸宁公主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似蒙起羞红红晕,细长柳眉之下,清冷莹莹的目光满是柔情似水。
而女官和丫鬟,这会儿迅速端上一个烛台,可见橘黄烛火随风摇曳不停,驱散着因为阴雨笼罩,昏暗不明的天际。
贾珩握着自家儿子的绵软小手,心神当中难免涌起阵阵莫名欣然之色,闻言,道:“春雨贵如油,倒是好兆头。”
窗外春雨淅淅沥沥,而建兴元年的第一场春雨,终于在二月底终于降落下来。
烟雨蒙蒙,抬眸之间,银色雨丝千条万线,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苍茫晦暗,而青砖黛瓦的屋檐上湿漉漉的,微风徐来,雨水涓涓而流,倾斜着噼里啪啦打在青砖之上。
此刻,神京,高宅,后院书房之中——
高仲平伫立眺望着庭院中的嶙峋山石,风雨紧锁,林木枝繁叶茂,经雨之后,翁翁郁郁。
放眼望去,重檐钩角的凉亭上,四方帷幔随风摇晃不停,刚发新芽的花草随风摇晃不停,草丛茵茵。
“父亲。”高仲平的二子高渤,快步近前,说道:“晚饭做好了。”
高仲平剑眉之下,目光幽远,伫立而望,幽幽说道:“你说卫郡王此人究竟是忠是奸?”
随着边关整顿事宜渐急,边将的一些反应,落在高仲平眼中,自是不难察觉出背后的推波助澜之人。
“父亲,卫郡王不囿于与魏王之亲厚,而扶保宫中御极,匡正社稷,应该是忠贞不渝的名臣。”高渤想了想,低声叙道。
高仲平摇了摇头,目光深深,笃定说道:“不能这般看,彼时,先帝尚在,卫郡王不敢有丝毫异动。”
所谓,王莽谦恭未篡时,周公恐惧流言日,向使当时皆身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如今新皇与卫郡王也是当初一同出征南北,甄家两个姐妹也都许了卫郡王,两家关系原非寻常可比。”高渤那张面容上就是现出思索之色,开口说道。
高仲平剑眉之下,目光阴郁几许,沉声说道:“正因如此,才可见其心机深沉。”
高渤点了点头,道:“父亲这般说也有可能。”
高仲平想了想,转过身来,目光深深,轻声问道:“最近卫郡王在做什么?”
高渤面色微顿,温声道:“也没有做什么,听说那妙玉生了个孩子,还是男孩儿,现在神京城的各家赌坊,不少押注贾珩这一胎是女孩儿的,这次都赔了不少,说来还成了一桩趣闻。”
高仲平眉头紧皱,目光莹莹如水,低声说道:“街头巷尾,总是为这种事儿争论不休。”
……
……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建兴元年进入了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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