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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仲平摇了摇头,道:“我原来也不信,只是如今观之,却觉其人鹰视狼顾,早有不臣之心。”
说到此处,高仲平叹了一口气,道:“只怕苦心孤诣,筹谋已久,从当初平灭辽东,再到如今权倾朝野,不是一朝一夕之谋划,当年宪宗皇帝终究是轻信他了。”
邝守正叹了一口气。
吴贤成沉声说道:“卫王其人当初百战百胜,平定辽东,宪宗皇帝雄才大略,自以为能压制其才,不想……”
说到最后,吴贤成同样唏嘘感慨不已。
高仲平面色如铁,沉声道:“时也运也,辽东外患虽去,但内忧更大,才到如今之局面。”
几人说着话,缓解着一路颠簸狂奔疲劳。
而后,几人倦意袭来,在马匹之旁打着盹,时间无声流逝。
夏夜原就炎热,蚊虫遍布,几人稍稍眯了一会儿,重又醒将过来,都是惊了一下。
幸在身后没有官军的马蹄声。
“差不多了,出发,逃至汉中,你我入山。”高仲平将水囊放在骏马上,刚毅面容上现出果决之色。
“东翁,这天还没亮呢。”吴贤成面上满是困顿、疲惫之意。
高仲平面色凝重,道:“拖延不得,卫王的兵马随时可能追过来,而且地方关隘守军也会阻拦,我们需尽快逃入蜀地山中,那时候就是逃出升天了。”
从神京到蜀地路途迢迢,能否逃出生天,就要看卫王何时反应过来,以及他们的运气。
吴贤成和邝守正两人虽然困的眼皮子直打架,但仍是强撑着,翻身上马,挽起缰绳,催动着马匹,沿着挂满道
却说贾珩这边儿一路从神京追踪,兵分两路,沿着长安向蜀地的官道狂奔。
身后近千缇骑,快马沿着官道,一路疾驰,卷起烟尘浩荡。
不知不觉就是两天时间过去,人困马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贾珩眼中密布血丝,而身旁的锦衣府指挥使曲朗同样面容苍白,神色憔悴。
“还有多少人?”贾珩在马上握紧了缰绳,面无表情,沉声问道。
曲朗声音沙哑道:“回王爷,还有五六百人。”
这一路没命的狂奔,锦衣府的缇骑掉队一些。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下马歇息一刻钟,而后不得停歇,再行追捕。”
曲朗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其他,吩咐着身后的锦衣缇骑起得身来。
这次高仲平逃出京城,他难辞其咎。
待军卒稍稍歇罢。
“唏律律……”
身后缇骑再次呼啦啦上马,继续向着巴蜀的官道追缉。
……
……
暂且不提贾珩月下追高相,结果究竟如何,却说成都府,总督衙门——
门外一队队身穿汉军玄甲红袍的甲士,腰间按着一把把钢直雁翎刀,目光炯炯有神,神情警惕无比。
厅堂之中,四川都指挥使高铖正在与四川总督曾书鸿商议着军情,而高镛以及高渤在一旁的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来,听着两人叙话起来。
高铖沉吟片刻,说道:“顺庆府方面已经为白莲教占据,朝廷军机处的急递已经行文至衙司当中,总督衙门方面应当派兵马。”
曾书鸿道:“派兵是应有之意,但关隘的守卫,也当派兵马屯驻,以防朝廷兵马自关中突破,攻打蜀中。”
高镛接过话头儿,问道:“此事才是重中之重,应该先行派人查察此事。”
高铖点了点头,问道:“对了,父亲大人还没有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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