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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雄虫和十五个军雌。
禅元参考寄生体大五的精神状态,觉得可以争取下。
“那他……”甲列不敢想象恭俭良会怎么样。在他心中,被捆绑成那样的雄虫,落到敌人手中,只有死路一条。
禅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发觉自己不喜欢和别人讨论恭俭良。在过往,他并不会这么想,也不会用这种口吻和人说话,谈起雄虫也多数是炫耀和对拥有他的骄傲。
如今,他一点都不想和别人说起恭俭良这个名字。
“寄生体捧着他还来不及。”
在这颗星球上,雄虫是无数寄生体苟延残喘中的生存物资,是一种数量稀少无法窥见真容的奢侈品,同时也是很多寄生体日复一日支撑幻想活下去的慰藉品。
活着的雄虫比死去的雄虫,拥有更多的附加价值。
自然,也能产生更多的利益。
伊泊屏住呼吸,半边身子掩盖在杂物后面,徒留下一个狭窄的口,从中露出一小段黑漆漆的枪管。
恭俭良就在他的左前方。
身不着片缕,关键部位被锁链掩盖住,半遮半掩之余,双手双脚连缚着,口中带着金属环状口枷,头发零散,状若疯癫。他先是用脑袋撞击墙壁,继而摩擦自己身上的锁链,妄图用摩擦力薅下一点来。发现此举无果后,雄虫短暂安静片刻,持续地用脑袋撞击墙壁,发出“咚咚”的声音。
好像,他在用这种朴素的方式传递某种消息。
伊泊不愿意相信雄虫和寄生体有所关联。他看向那满面血污的脸,一瞬间想不起来恭俭良原来长什么样子——他记得这个雄虫很美,刨除掉他那张脸,仅看如今这具身体也是美的——然,一旦这种美和寄生体挂钩,在伊泊心中恭俭良便丑陋无比。
门口,传来细细索索的踏步声。
伊泊的异化能力展开,昏暗的门廊外,他能看到几个尖角投射下长影。
他握紧枪,机械枪管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扳机微微下压,只要那个影子有胆子踏进一步……
“伊泊。”门被推开,禅元带着甲列快步来到杂物堆面前,将伊泊捞出来,“没有人来过这里吧。”
伊泊犹豫片刻,还是将门口自己察觉到的异样说出来。
“你看岔了。”甲列拍拍伊泊的肩膀说道:“我和队长一路走过来,什么都没看到。”
他打个哆嗦,嘀咕起来,“尸体倒是很多。”
“好了。”禅元倒更干脆,直接从身后掏出一把枪递给伊泊,“物资不太多,你先收起来,节约弹药。”他走向雄虫,甲列也跟上去,两个人保持差不多一米的间距,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队长。”伊泊又喊了一声,“你还要带他一起走。”
“他是我的雄主。”禅元已经将雄虫抱起来,就连动作都和先前一样,粗暴地将雄虫扛在肩膀上,说道:“放心,我不会再让他……”
伊泊的枪口对准雄虫,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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