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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小扑棱抱住雌父,努力让自己别掉下去。
禅元叹一口气,将他放在入门口的沙发上,盖上外套。牵着雄虫坐在另外一侧,继续问道:“雄主。”
恭俭良死死咬住下唇,血从齿痕中泌出来,涓涓向下流淌。除了那双眼睛,雄虫的脸找不出半点血色。禅元看着心疼,心疼之余又忍不住沉溺在这种痛苦的美丽中。
他轻轻呼唤道:“雄主?”
恭俭良瞪了他一眼,背过身道:“滚开。”
这种话对禅元没什么杀伤力。见多识广,皮糙肉厚的雌虫有的是血条和娇娇雄主磨。他薅过正匍匐前进的幼崽,将其抱在怀里,企图找出雄虫生气的原因,问道:“怎么了?”
“我不要生小孩。”
“唉?”
禅元抱着孩子,真搞不懂恭俭良又怎么了。不过他也不会责怪雄虫,只是责问懵懂的崽崽,轻声道:“是不是你让雄父生气了?嗯?”
小扑棱听得一知半解,本能地摇摇头。
他感觉雄父不对劲,但雌父是个大笨蛋,根本不懂雄虫。
“噗啵。”
禅元叹口气,正准备把孩子丢一边,继续哄雄虫。恭俭良骤然道:“你把他送走。”
“什么?”
“把他送走!”恭俭良的脸扭曲成一团,他像一把刀,指甲抓在脸上,五官因用力而发生变形,“我不要孩子。我不要看见他,我不要看见他……我不要……”他开始失语,眼神失焦,模糊的呓语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变成一种哨音,“把他送走!”
很不正常。
孵蛋期抑郁?孵蛋期创伤?应急反应?还是其他?
禅元不知道。作为雌君和雌父,他冷静地说道:“好的,我马上送他走。”随后拎着幼崽转身出门,敲开临近提姆的房间,简单地交代两句,把孩子送到对方屋子里,折返回去。
他锁上了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
恭俭良没有出声,连呼吸都悄然失去。禅元摸索着墙壁,缓慢地按动开关。灯亮的瞬间,从顶部黑影扇动。阴风从背后袭来,禅元下意识躲避。地面撕碎的布料、砸碎的餐具、错位的家具,最后构筑成面前像野兽一样失去控制的雄虫。
“呐。”恭俭良冷冷地撩起前额碎发,双手扎满了玻璃碎,鲜血顺着掌纹流淌下来,自然而然地在雄虫额头两侧留下血指印,“送走了?”
“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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