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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崖失笑摇头,拗他不过,只能依了他,正色道:
“望白兄意料不到,那郁萧贵也定然预料不到,此刻正是打压郁家的大好时机!”
费望白也微微激动起来,将手中白玉般的茶杯一放,低声道:
“西岸的贺道友也忌惮郁家许久,再叫上我那友人,一共四位筑基,就足以让郁家吃一大亏!更别说通崖兄还能够寻来的助力了!”
李通崖点点头,纷纷的落雪从他身侧飘过,问道:
“这贺道友…便是西岸的筑基散修贺道人了?”
西岸诸家大都是些胎息小族,如星般散落一地,却有一筑基散修,唤作贺道人,膝下无子,只在山间立了一小庙,收下六七个徒弟,向诸家收取供奉,贺道人在青池宗内有至交好友作靠山,又没有什么野心,便守着西岸诸家过日子。
“正是。”
费望白应了一句,笑道:
“这贺道人同郁家闭关不出的老祖郁玉封有过仇怨,据说是郁玉封夺了人家机缘,贺道人便耿耿于怀,数次为难郁家人,后来郁慕仙拜入青池宗,有人下来调解,这才作罢。”
李通崖恍然大悟,点头不语,费望白复又伸出一根手指,低声道:
“却不能忽略了这郁慕仙,此人好歹也是上宗弟子,不知在宗内受不受重视,麻烦通崖兄问上一问剑仙大人,我等也好依据着局势来做事。”
“我晓得。”
李通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轻敲着白玉的桉台,答道:
“我四弟也曾经在峰内修行,仙宗的练气弟子其实没有什么大威势,只不过会保住家族血脉,只要郁慕仙非是成了筑基,我等又不是要灭亡郁家,也应问题不大。”
李通崖生性谨慎,思忖了几息,复又摇摇头,开口道:
“无论如何,我都先托人问一问情况。”
费望白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又伸出一根手指,低声道:
“那是杀这老的……还是这小的?”
李通崖轻轻挑眉,摸了摸下巴,笑道:
“还请望白兄稍待,若是有把握,还能杀这老祖宗。”
费望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人将聊了两句,山间的风雪越发大起来,有了遮天蔽日的景象,只是在两人身侧纷纷滑落开,费望白笑盈盈地道:
“多年不曾出手,我却手痒了,通崖兄不如同我较量一二?”
李通崖挑眉一笑,低声道:
“好。”
话音刚落,两人已腾身而起,费望白的银白色锦袍在飞雪中轻扬,他笑盈盈地道:
“既然是切磋,那望白便报上来仙基。”
费望白两条雪白锦带在空中飘荡这,他面若冠玉,相貌堂堂,张口道:
“此乃『间道锦』!”
言罢银白色锦袍在空中展了一圈,身后也系上一支月牙纹的披风来,长枪一扫,激荡的锐气往李通崖面上去。
“『浩瀚海』。”
李通崖话音刚落,山脚下的瀑布和山泉砰然作响,清亮的河水有了生命般跳动而起,纷纷往李通崖所在的上空钻去。
“叮叮叮叮……”
费望白银白色气刃包裹的长枪还未近身,那河水已经化为数十道水剑汹汹而来,如同一群鹰隼般轮流扑击在他的枪上。
费望白轻声一笑,回枪掀起披风,在空中打了个转,那一片水剑便落了空,被他掀到了披风之后去,看得李通崖轻轻挑眉,左手握在腰间的法剑上,见费望白已然冲到了眼前,悍然拔剑而出。
月白色的剑弧从他手中的法剑上跳出,费望白早就听说李通崖有一拔剑式尤为惊人,回枪来防,硬生生吃下这一记,被震得退开一步,身后的披风打了个摆子,便将力道化解了。
随后的剑势已然如暴雨般倾泻在费望白的身上,他也不甘示弱,枪如梨花飞舞,将每一剑都防得死死的,时不时袍间或是披风之后诡异地冒出一枪,叫李通崖断了剑招来防,为自己赢得调息时间。
下方的山峰上已经有人探出头来看,两人一触即分,山间风雪又大,下头的费家子弟只晓得有筑基气息,却隔着高空风雪,见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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