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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够:“这可是宁王府的衣服,丝绸的,五两银子一套呢。”
汤不够:“想买都没地方买得到呢。”
李幕遮:“你们怎么会穿着宁王府下人的衣服?”
汤够:“一早我就找到师兄了,但是那时候城门关闭,我们没地方去,只好藏在那个和尚送给当家的那间房子里。”
汤不够:“藏了一两天,城门还没开。刚好今天打听到宁王要出城,就直接买了一套宁王府下人的衣服,又买了两杆旗子,混在宁王车驾后面出来了。”
李幕遮瞪大眼睛:“宁王车驾这么好混进去吗?难道没有禁军或者侍卫什么的来盘问你们?”
汤够:“没有啊。卖衣服的那哥们好像就是王府管家的倒子,他说没问题的。”
汤不够:“就是心太黑了,两套衣服加旗杆花了十八两银子,当家的,能给报销吗?”
李幕遮:“有这路子你们怎么不早说,我们正想混进宁王的车驾里面呢。”
汤够:“我们才刚看到你们。”
汤不够:“现在再回去也不迟吧。”
李幕遮:“现在去就太刻意了,简直就是直接告诉别人,我们有问题。”
宁小鱼:“那现在怎么办?”
李幕遮考虑了一会儿:“这里不能呆了,我们立即出发回京城。”
……
又到了夜晚,于佑年在恶梦中惊醒,惶恐不安地看着四周,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睡在他边上的楚婉柔也睁开眼睛,关切地问道:“于郎,你怎么了?”
于佑年:“做了个恶梦。”
楚婉柔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一定能平安到底京城的。老爷的冤曲也会得到申张的。”
于佑年想到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这三天来,他和楚婉柔佯装成去京城投奔亲戚的夫妻,一路上只到普通人家借宿,完全不敢靠近驿站。
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于佑年就会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吓得浑身战栗。
于从恩的死,对于佑年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完全摧毁了他的三观。从前他是户部侍郎的公子,不管是什么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后来他是钦差公子,即便刚开始南京上下官员对他们父子都不算友好,他也从来不觉得那些人敢对他怎么样。
现在,如山般屹立的父亲就这么被人杀了,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肯定跟他爹交给他的那一份信函有关系。
那封信函他早就偷偷看过了,果然是赈灾粮案的结案报告,其结果直接明了地表示幕后黑手就是宁王。
更让于佑年胆战心惊的是他偷偷藏起来的那三张案卷,上面写的事情让他毛骨悚然,甚至于后悔为什么要偷出来。
他可以想象,宁王绝对不可能让这些案卷流传出来的。
那么,不管是他,还是李幕遮,亦或是将案卷送往通政司的驿卒,估计都难逃一死。
该怎么做才能死里救生呢?
于佑年苦思良久都不得其解。
嘚嘚嘚!
外面忽然响起了错落有致的马蹄声,一听就知道来人必是训练有素之辈。
于佑年悚然一惊,不是锦衣卫就是南京来的官兵,而且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果不其然,外面响起一个非常不客气的声音:“奉命追捕一个逃犯,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
这户农家的主人忽然咦了一声,然后声音小了许多。
于佑年顿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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