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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墨正沉浸对西京夺嫡之争的担忧中,听得皇上这话,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好……啊?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喝下去的那点酒全醒了,凤眸瞪大,吃惊地看着皇帝,“皇兄,你说要宋惜惜入宫为妃?”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皇帝白了他一眼,“她如今立下军功,又是国公府嫡女,整个国公府都是她主事,假以时日她父亲麾下的将军对她言听计从,女子心性不坚定,若是被人挑唆,保不准会做些有损他父亲忠义之事,入宫是最合适的。”
谢如墨反应很大,声音激动,“臣弟实在没想到皇兄竟然会有这样的担忧,她只是第一次上战场,而且未来两三年,国中都不会有战事,皇兄何至于忌惮至此?”
“未雨绸缪,总胜过亡羊补牢。”皇帝看着他,脸色沉下,“你未免太过激动,她虽是你麾下,但她婚嫁之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朕要娶个妃子,更轮不到你来反对。”
谢如墨俊美的面笼上了一层阴郁,“皇兄,您问过她没有?她想不想入宫?她那样的女子,岂是后宫能困得住的?您如果真怕她拥兵自重,那就下旨为她赐婚啊。”
他急躁地转了个圈,“而且,她拥兵自重是没影的事,皇兄何至于此?”
“嫁人?嫁给谁?寻常人家她瞧不上,世家大族与她国公府联姻,难道就不是自成势力吗?朕初初登基,实在冒不得这样的风险。”
“可如今军中没有出色年轻的武将,皇兄让她入宫,岂不是浪费了?”
“若有战事,她一样可以领兵出征,朕只是娶她为妃,并未说过不需她出战。”
谢如墨怔怔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皇兄会提出这么荒谬的决定。
“她不会同意的。”谢如墨挺拔的身姿站在了皇帝的面前,“而且,臣弟也觉得不妥。”
“你觉得哪里不妥?放眼整个京城,谁配得起她?”皇帝反问。
谢如墨道:“自然是有的,但是她才和离多久?不着急为她说亲啊。”
皇帝冷笑了一声,“你前言不搭后语,方才还说让朕给她赐婚呢,现在又不着急了?”
皇帝压压手,“你坐下,朕知道你爱才,但是如今国中没战事,朕相信你能培养出出色的武将,至于宋惜惜是否愿意,一道旨意下去,她心里愿意不愿意,这宫她只能进了。”
“皇兄那不是强人所难吗?”谢如墨一时心烦意乱,“臣弟认为要先问过宋惜惜。”
皇帝盯着他良久,“如墨,你别告诉朕,你看上她了?”
“我……”谢如墨滞了一下,想起他方才说拥兵自重的话,如果他娶了宋惜惜,那么皇兄会更加忌惮。
“既然你无意,就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她是你麾下的将士,你去问问她,但你告诉她,这是朕已经决定的事,朕不日便会下旨。”
还让他去问?谢如墨都气笑了,“母后不能同意吧?母后宠她的,怎会愿意让她入宫为妃?”
皇帝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朕自会说服母后,这点你就不必担心,明日去国公府问问她便是。”
他盯着谢如墨,重重地说了句话,“这是圣旨。”
谢如墨心乱如麻,与皇兄干瞪眼了半天,任他功劳滔天,抵不过一句圣旨。
谢如墨在万千头绪里抓住一条线,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皇兄把宋惜惜纳入后宫为妃。
她那样的人,就算不驰骋沙场,也不该困于深宫高墙内。
“皇兄,她不能入宫,臣弟不答应,她是臣弟麾下的人,您不能硬抢了去,您甚至都没问过她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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