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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称呼恭俭良为雄主。这个认知在恭俭良脑海中短暂的停留片刻,随后被更加吵闹的咆哮驱逐。
禅元嘶吼着,用光剑怼上去,“过来!”
“你居然用剑对准我。”恭俭良眨巴眼睛,委屈地说道:“你变了禅元。”
“少给我废话。”禅元拖延时间,他直视恭俭良的眼睛,妄图在里面看到更多表情。但什么都没有。恭俭良就像是一个孩子,他所有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因为他真的那么想。
他没有办法很好的表达和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是混乱、无序、不需要逻辑的存在。
在这一刻,他的表情变成那个会粘着禅元撒娇的可爱雄虫,暴躁而充满不安,“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啊啊啊——呜呜呜,我要我要……你。”
恭俭良猛然冲上去。禅元定睛握住光剑,朝着恭俭良的面部狠狠刺上前。灼热的光源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一段白发随之断裂,吹断的发丝落在光剑上,发出嘶嘶的白烟和焦臭味。
恭俭良的脸颊,贴着光剑,半截断发垂落而下。
他的赤瞳里全部是禅元。
厌恶他的禅元。
憎恨他的禅元。
敏锐察觉到他人情绪的雄虫,从没有哪一次如同现在这样,清楚地察觉到禅元对自己的不喜。那双往日只会传递出喜爱、贪婪和算计的眼神,第一次纯粹而专注。
——不是喜欢。
——他真的讨厌我。
恭俭良的眼瞳缩了一下,他握着禅元手腕的手放缓了力度,几乎是一瞬的松懈,叫禅元抓住时机,横劈而来!
“一起死吧!”他拧动雌君戒指,将防护罩打开。恭俭良猝不及防,背部装在防护罩上的下一刻,被光剑钉住肩膀。禅元整个人压上来,防护罩最小范围内两个人身体相贴,连最轻微地挪动都不可能实现。
禅元的手握住光剑,无法动弹的双膝压住恭俭良的膝盖。他的嘴唇和恭俭良只有一息之差,紧贴的胸部相互摩擦,伴随着双方加剧的心跳。
防护罩的最小范围是半米。
这是禅元煞费苦心,慢慢研究出来的效果。
缩小范围之后,防护罩的使用时间可以适度延长。而这延长时间,足够禅元进行下一步安排。无论是逃出生天、和雄虫共赴黄泉、亦或是让队友找到十五个倒霉蛋先走,留下来的时间都绰绰有余。
这场任务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禅元~”
恭俭良碰撞着防护罩,还没有说下一句,就被禅元咆哮着指着鼻子骂,“闭嘴!你这个疯子、神经病,现在给我闭嘴!”他攥紧光剑,感觉手指的力量正在恢复,心里的底气也越发充沛,语气恶劣道:“不想下一秒被光剑划开左肩,就给我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他不想听到这个神经病讲话了。
禅元酣畅淋漓地痛骂好一会,狭小的空间内,他感觉到雄虫的胸口像鼓风机一样剧烈起伏,接触的每一寸都烫得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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