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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宫修士向来以脾气火爆着称,如今阳珏以宫主的身份至此,却遭到挚启多次无视与戏耍,已然是动了真火。
其他三人在离阳剑出现的霎那便退到了远处,只是那位长须老者脸上的褶皱再次扬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
扑面而来的火热压得挚启喘不过气,对方窥命境的修为本就高出他许多,而他还经历了一场大战与半途奔波。
无力与之相搏,身后的临安城还远,自己又交不出对方想要的东西,一种无力感从挚启心头升起。
“哼!找死!”
挚启的沉默让阳珏再次感觉到羞辱,也顾不上自己身为前辈的威严,离阳剑径直朝着他劈了下来。
“呼呼!”
灼热的气息临近面门,挚启才从出神中醒来。仓促以往生剑相迎,剑上的附着的阴力勉强抵消了火势。可两人此刻的实力实在相差太远,一击之下挚启踉跄难止,阳珏得势不饶人,离阳剑立马欺身而上。
挚启勉强招架着连连后退,手腕和脏腑在对方的轰击之下震荡不止,再加上仿佛置身岩浆的炽热感,几招下来,他已经喘息着弓起了身子。
无奈之下,玄渊剑出现在右手中,仓促引动阴阳之力挡下了离阳剑的攻势,他才获得了片刻喘息的时机。
“好诡异的灵力?”阳珏感受着离阳剑上的阴阳之力,面露疑色。“坊间传闻你是位血脉修士,我还曾嗤之以鼻。毕竟血脉修士在千年前就已经止步势境,如今更是些蹉跎的低阶修士,怎会有大修士出现?如今看来,你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这点不同能否让前辈手下留情?”挚启喘了一阵才站起身子,对着阳珏挤出个笑脸。
“哼!希望你手上的工夫也和嘴一样硬!”
不过一声冷哼的工夫,天地间的火势顷刻而至围在挚启四周,令他有种深陷火牢的感觉。这
一招或许比不上秦烟的焚天赤地,但阳珏不过随后而为,其精深的修为可见一斑。
挚启挥舞着两把剑,勉强在紧裹着的火焰中占得一片喘息之地。可随着阳珏不断聚势,他的这点生机也在慢慢消磨。
甚至随着火势的增强,他能调用的天地之力也在不断的减少。当与成名已久的大修士对战时,他才明白命境修士还能凭借自身的实力,压制住对方与天地之力的契合。
汗水从脸颊一点点滑落,自踏入修行之路之后,他便对世间寒暑没了多少感觉。可如今臻至大修士之列,却被汗水湿透衣衫,他顿时明白天地之力永远不可小觑。
阳珏看着几乎已经没有挣扎之力的挚启,脸色才好看了几分。他不担心挚启会就此死去,修为到了他们的境界,生命力之顽强早已超出了多数人的认知。
两声狞笑从他口中响起,等待着挚启向他低头的那一刻。也只有挚启乖乖爬到身下交出宝物,他多年身居高位的尊严才能得以保全。
可他没想到的事,此时的挚启在他的威压之下蜷缩成一团,就连衣衫发须都开始发出焦糊味,却没有半点要屈服的征兆。
眼看着宝藏要毁于火焰中,阳珏冷哼一声散去火势,才挂上笑容的脸色立马冷了下去。
“身外之物比性命还重要?”
“前辈。”挚启声音虚弱不堪,开口还伴着一股热气。“你们要的东西,我真的没有。”
挚启言语中饱含无奈,既是对四人的无谓的执着,也是对自己的无力反抗。方才被火势围住的短暂时间,他盘算过了自己的所有手段,就算是让往生剑再次主宰身体,也无法跨越从入命境到窥命境的鸿沟。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最后一种方法,那就是血脉修士独有的手段——碎脉。
当日在建康城面对楼家之时,因陈宁之死深陷杀戮中他曾施展过此招。彼时的挚启刚刚踏入势境不久,但这招不仅让他经脉尽碎境界跌落,还险些要了他的性命。若不是陶汐及时出现护住他的心脉,挚启恐怕早已随着陈宁仙去。
如今他已是命境,碎脉爆发出的强大力量,或许足以令自己短暂的与阳珏相抗。但后果是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承受,他实在无法揣测。更重要的是,此刻已经没有第二个陶汐为他扫去后顾之忧。
眼看着阳珏的脸上又挂满了寒霜,挚启意识到或许到了不得不拼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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