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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一幅画卷,里面画了一些颜色鲜丽的蛇,蛇只有拇指粗,胳膊长。
“用此蛇吸尽殿下体内的毒血。”
“吸尽毒血?”萧华雍浓黑的眉峰聚拢。
“自不是一次将血吸尽。”谢韫怀详细道,“先吸走殿下体内的毒血,再以活血生血之药调养,此毒藏于血中,再生之血应是无毒亦或者弱毒,如此一来,殿下体内的毒素便会减弱,周而复始,制止殿下体内再无毒血,是一个极其漫长的治疗过程。”
吸走血,再养出新的血,再吸走,再养……
萧华雍都能想象出来,当真能够以此法治愈,他浑身都会是蛇咬的印子。
“放血不可么?”比起浑身都是被蛇咬的印子,萧华雍更愿意浑身都是刀痕。
“放血之法已然试过。”谢韫怀摇首,“以蛇相吸,是因这蛇牙齿之中的毒素对殿下所中之毒有相克之效。阿勒的先祖也尝试过捕蛇取牙内之毒,但此毒极为特殊,藏于蛇牙内是无色之水,挤出牙内不消几息便会浑浊无用。”
故而只能用蛇咬住萧华雍之后,将蛇牙内的毒直接混入萧华雍的体内,再吸走萧华雍体内的毒血,这才是最佳的治愈之法。
“二者之间当真是相克?”萧华雍可不想一种毒未解,又中一种毒,亦或者解了一种毒,又种一种毒。
谢韫怀挽起胳膊,露出了密密麻麻一排的蛇咬的齿印:“殿下信我,我亲身验证过。”
“你……”萧华雍一怔,稍有何人何事能够直击他的心房,令他动容与震撼。
但谢韫怀胳膊上少说也有十几排的蛇齿痕,令萧华雍不知如何开口。
“只因是……她所托?”萧华雍艰难晦涩地问。
谢韫怀笑容与拨云见月,皎皎清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是其一;其二则是,我这一生,求医心切,如海难填。医者求知,便不是为殿下,他日再与此类之毒,亦会舍身求答。”
说着他,他鼻息伴随着一声短笑:“我亦是凡夫俗子,对人世间尚有眷恋,与未完成之事,故此行事之前,定会确保不祸及小命,才会着手,殿下莫要多虑。”
萧华雍神色复杂地看着谢韫怀,看了好久,谢韫怀始终坦然。
最终,他收回了目光,不发一言转身离开,走到栅栏之前又停下,背对着谢韫怀问:“若呦呦不是沈氏女,不曾背负沈氏一族,你……还会将她视作知己么?”
谢韫怀面上的笑容渐渐落下,风中花香阵阵,暖意细碎,铺洒一地。
两人都静立着,好似画面静止了一般,良久之后,谢韫怀释然一笑:“殿下,这世间没有倘若,我亦不是庸人自扰之人,从不会坠入不切实际的妄念之中。不曾如殿下所倘若的这般想过,我的双眼,只看向前方。”
不往后看,亦不会往虚无之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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