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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印甲得了魏老爷指令,赶到县狱的时候,王家兄弟二人已经被“修理”过了。
见到二人鼻青脸肿样子,骆印甲对典狱长庞瓒道:“庞兄,这个样子若给魏老爷知道,我不好交代。麻烦你将他们单独关押,我请个太常过来给他们瞧瞧吧。”
庞瓒点头:“还请骆兄美言几句。唉,这种事…”
“庞兄,你我不用多说。”骆印甲道:“这种事再寻常不过。若不是老爷特意吩咐,我也不会专程过来一趟。以后让兄弟们看着点就是了。”
二人安排完,各自分头回去。
号子里打架,太正常了。
*****
王木章这几天县里、家里两头跑,累得够呛。
他认识的人,在县里说得上话的,只有乡里三老黄有光。
黄有光与县衙师爷马景闻有点交情。
疏通过之后,回信来了:二人在大狱里改为单独关押了。伙食也打了招呼。最后审理结果如何,现在还很难说。
不过,县师爷托三老传了个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王家兄弟没做奸细。那就不要担心。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但王木章自知能力有限,担心也不能解决问题。
回到家,他藏起心里的担忧,反而对老伴、女儿安慰一番。
他没有纳过妾。此时倒觉得家里只有一妻的好处。不用听到满屋哭哭啼啼声音。
王木章坐下喝口茶,正要起身时,眼睛忽然直愣愣瞪着院子外,心脏都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从天井朝外望过去,禾场上全是马腿。有大队人马来到家门口了。
看样子不是差役。而是军队!
难道自家两小子真的做了西域奸细?这是王木章脑中出现的唯一念头。
不让,怎么会有这么多军队包围自家大院?
再难也要面对!王木章眼神犀利地示意老伴、女儿、儿媳不要乱动,自己迈步向大门口走去。
两腿就像灌了铅水一样。
扶着门框看过去,禾场上足有几十匹马,当然还有几十个军士。
还有一顶轿子。
许多乡亲,男女老少,远远望着这边,嘀嘀咕咕议论着,都说王家兄弟这次的事闹大了。
所有人都在摇头叹息。
王家富裕后,对乡里乡亲还真的算够意思。盼王家塌楼的人真不多。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王木章颤抖着走出门,朝着一位带头的大官躬身作揖道:“小人上汇里里正王木章,拜见上官。”
为了保险起见,江充这次亲自来了。他对王木章点点头,客气道:“你就是王里正?无需多礼。本官水衡都尉江充,此次特意来找你,是有事请贵公子王西风帮忙。麻烦你去请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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