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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承并没有走远,我是在街边的小卖部找到他的,景承买了一包烟后坐到驾驶室,我原本以为景承会因为刘煜被击毙的事大发雷霆,但感觉他好像反应并不是很大。
我坐上车也没问景承去什么地方,略微长长的头发迎风飘荡,景承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方向盘,写在他脸上是不羁的轻狂。、
可就在前一刻他还在向赫楚雄暴跳如雷的大喊大叫,他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第一次和他相见的时候,同样也是他开着车,深邃的眼神和俊朗的脸极不协调,他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这个故事太过沉重。
景承带我去的地方是游戏厅,是的,游戏厅。
他捧着一大盒游戏币的样子像一个孩子般开心,挑了一个没有人的座位,叼着烟专心致志玩着捕鱼游戏,他的沉稳、优雅和魅力在游戏机前荡然无存,我环顾游戏厅感觉他和这里那些荒度光阴的人没什么区别。
“你不想说点什么?”我认为景承的举动太过反常,我推测他是太压抑想找发泄的方式。
“游戏机里的主板被老板调过,我能计算出最佳的角度和捕网的最大成功概率,但我大多数时候还是会输给该死的程序。”景承叼着烟露出痞笑,指着对面的座位。“一起玩,看看今天能不能赢老板点钱。”
他是真的在玩游戏,我之前的猜测和担心完全是多余,我愣了半天还是坐下:“你脑子没事吧?”
“你脑子才有事。”
“刘煜被击毙,不久前你还在冲着赫楚雄大呼小叫,怎么一转身就忘得干干净净。”
“我们看见和发现的都是别人想让我们知道的,一直以来我们都被那个人牵着鼻子走,知道为什么吗?”景承专心致志敲击着游戏按钮。
“为什么?”
“就像这个游戏,我明知道自己的计算和时机都是对的,理论上我会赢的让老板破产,可我还是在输,因为每一局还没开始结果已经被注定,任凭我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景承一边说一边瞟着其他地方,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让我很不习惯。“知道怎么才能赢吗?”
“我对游戏没兴趣。”
景承偷偷给我看他拽在掌心的电子设备,然后得意洋洋低声对我说:“这是干扰器,可以阻断吧台工作人员对游戏机主板程序的遥控,如果我不受程序的限制,那么我将会是这里最大的赢家。”
“你想跳出凯撒的限制!”我听出景承弦外之音,顿时反应过来。“你,你刚才在赫部长面前发火也是装的?”
“既然凯撒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那我们就投其所好,让他相信自己的无所不能。”景承意味深长浅笑。
“可,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装着发火?”
“事实上这是一场演出,从我关上仓库大门那刻起这场演出就拉开序幕。”景承全神贯注盯着游戏屏幕。“你该不会认为我会笨到明知道刘煜的危险性,还要主动接近他吧。”
“你是故意让刘煜挟持?!”我微微张开嘴。
“他不是有上帝情节吗,上帝要让一个人毁灭首先会让其疯狂,一个穷途末路的凶杀只有在挟持人质的情况下才会获取安全感,我就是要让刘煜有安全感。”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是一头雾水。
“刘煜最得意的事是什么?”景承反问。
“和警方达成契约。”我尝试回答。
“不,这不是他最得意的事,他谋杀了我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还有当着我的面说出我费尽心血甄别出来的那五个人,这才是让刘煜最得意的地方,他喜欢看见我的挫败和失落,而这些词语距离臣服已经不远了,凯撒找到打击我们最好的方式,他就站在那里,但我们却看不到希望和胜利,失去斗志远比失败更可怕。”景承不断向游戏机透币。“我越是震惊和慌张越能让刘煜兴奋,可问题是,人在最得意的时候会忘记自己克制的底线,所以越是骄傲的人越容易失败。”
“你在让刘煜放松警惕。”我恍然大悟。
“刘煜和凯撒其他门徒一样,都是一群不会畏惧死亡的怪物,所以死对于他来说从来都够不成威胁,我在仓库揭穿了他的伪装和真实面目,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刘煜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败露了凯撒的计划,在我占据上风的时他会本能的防御。”景承点点头回答。“我没时间也没把握打赢一场攻坚战,我需要刘煜在毫无保留的情况下和我决战,他说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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