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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老头儿的目光一直落在宋道长的手上,见他一层层将汗巾揭开后,发出一声诧异至极的惊呼声来。
“怎么了?”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他吸引,宋长青问了一声,老道士也抬起了头来。
“这,这不是吴家嫂子给我的荷包啊。”
车内的几人目光都落到了老道士的手中,只见那汗巾的中间,包裹着一个粉色的丝缎锦袋,上面绣了一小支含苞欲放的小荷,看上去栩栩如生。
可是赶车的老头儿的表情却像是活见了鬼,有些不敢置信:
“吴安嫂子给我的荷包,明明是……是……哏唔噜……”
他本来神色激动,但说着说着,就有些不大对劲儿了,嘴中发出无意识的音节,像是中了邪。
大家意识到不对劲儿,下意识的抬头盯着他看。
就见赶车的老头儿此时肿胀的眼皮抖得厉害,眼中已经布满了暗红的血丝,与眼珠相连。
冷不妨看上去就如同对上了两个漆黑的眼眶,在车厢内与之对视一眼,后颈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啊……”那另一个上车的男人见到赶车老头儿的异状,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跌跌撞撞的往宋道长的身边靠。
“孽障!”
宋道长一见这情景,自然知道是阴魂作遂了,当即顾不得查看那荷包,再次咬破中指,想要往赶车老头儿的额中间点去。
“喝!”
那老头儿的眼珠通红,占据了整个眼眶,此时眼睑抽搐,口中发出一声阴气测测的厉呼。
他的嘴唇瞬间化为漆黑,喉间吐出一根漆黑的长舌,往老道士的手腕裹。
一股阴风从他嘴里喷吐而出,化为森然黑雾,弥漫于车厢四处。
黑雾所到之处,便凝结出阴气十足的漆黑冰晶,老道士手指尖处涌出的血一下被冻结,再难点出。
“竟如此张狂!”宋道长点血不成,眼见难以镇压,迫不得已另一只手再往腰侧一摸。
只是临出门前那行囊之中装得虽满,但一路已经用了大半了。
银镜被毁,铜钱还悬挂在车门上方。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趁手的几样法宝已经使用的时候,欲再摸符纸时,已经晚了。
那舌头裹到他手指,‘嗤’的声响中,阴气如附骨之蛆,顺着他的伤口钻入他的体内。
舌头之上分泌出大量粘黏液体,随着那舌头一收,这些液体拉出千线万缕的长丝,捆缚着宋道长的身体往赶车老头儿的方向拖。
“师傅!”
宋长青一见此景,当即毫不犹豫将宋道长牢牢抱住。
但那老头儿遭附身之后力大无穷,且这阴鬼法门恐怖。
宋长青只觉得顷刻之间怀中抱着的老道士身体迅速失去了温度,如同抱了座冰雕似的。
他的手掌迅速失控,被他捏在手中的那个荷包像是抓握不住,眼见要往下落之时——宋长青艰辛异常的伸出一只手,将那即将跌落的荷包抓在了掌中。
车内吴婶被附体之后昏睡不醒,另一个男人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浑身哆嗦。
只见老道士身上的黑气如同瘟疫一般,迅速沾染到宋长青的身上,将两人一并缠住,往赶车的老头儿方向拖。
‘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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