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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明斯还要准备实习材料,演讲结束就匆匆离去,只剩江念晚在礼堂外徘徊。好不容易见一面,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只能近不近、远不远地站着,流连不去。
军务繁忙,教授把学生们劝开,伴着演讲者走了出来。江念晚退后两步,站在走廊上,隔着人群悄悄看那个背影。
钟长诀走了两步,好像脑后长了眼睛,忽然停下了。他转过头,对身旁人说:“我还要见一个老朋友,教授不必陪了,我见了他就回基地。”
江念晚看着他和教授握手道别,在阶前站了片刻,转过身,望向他。
江念晚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头差点磕在墙上。他看着钟长诀朝自己走来,一时连呼吸也忘了。
那人在他窒息前停下,注视着他,说:“好久不见。”
江念晚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长诀端详着他的表情:“怎么哑巴了?刚刚不是说的很精彩吗?”
他恍然回神,深吸一口气,意识到不是梦里的场景。他匆忙取出耳机,站直身子,像个被点名的士兵。
“将军,”他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好久不见……我没有扰乱演讲吧?”
他一向有点孤僻,对谁都不咸不淡,唯独在这个人面前忐忑不安,还像托养所里的孩子。
“我记得你学了信息科学,”钟长决说,“一个学技术的,怎么在战略战术上这样有心得?我该让你来当我的参谋。”
在钟长诀身边工作,这情景太美好了,想都不敢想。他一边怅惘,一边说:“不是我。”
钟长诀疑惑地望着他。
“想出那个计划的不是我,”江念晚说,“我在研究人工智能在战术上的应用,这是程序给出的答案。”
钟长诀讶异了一瞬,很快生出兴趣:“哪个程序,你写的吗?”
江念晚一惊,恍然发现自己靠近了悬崖边缘。他极力拉开和程序的关系:“是组里的课题,还是个半成品,不过偶然能得出几个好回答,今天碰巧赶上了。”
钟长诀若有所思:“这是个好方向。如果随时能得到完美的战术,我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江念晚知道他是在谦虚。军队也是小型社会,人与人交流仍是重要的一环,仅靠程序凝聚不了一支队伍。
“毕业之后,你打算去哪里?”钟长诀问。
江念晚说打算去应聘几个研究所,钟长诀点了点头。
他们走到了南门,专车在外面等着。江念晚看着车子疾驰而去,怅惘地站了半晌,才回到宿舍里。
他在桌前坐下,把盒子取出来,放在桌上,望着墙壁出神。刚才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真好啊。”他感叹着,脸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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