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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神,摸过手机,点开了手机上的可视通话。
通话的视频界面里,显露出来的是她母亲谢长嫣的面容。
薄苏鸦睫颤了颤,坐端正了身子,出声:“妈,你稍等一下。”说完,她挂断了电话,点下了开门的按键,而后站起了身子,打开了灯,拄着拐,去到了客厅。
客厅里,谢长嫣已经就着她打开的门进到了玄关。
她穿着一套优雅正式的商务西装,似是刚从哪个严肃的商务场合里出来,又或是一会儿就要前去参加,但手上,却提着一袋与她妆容格格不入的保温袋。
“我听黄姨说她这两天有事不能过来,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让家里的阿姨煮了给你送过来。”她换完鞋走近,念叨薄苏。
薄苏淡声:“没事,不用麻烦,昨天出门了,在外面吃的,明天有工作,也不会在家。”
谢长嫣不放心:“那今天呢?吃的什么?”
她这个女儿,从小到大,要说别的,都让人十分省心,挑不出一点错处,但要说照顾好自己,那真是让人一点都不放心。
大二的时候,突然暴瘦十几斤,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差点没把她吓坏。好不容易接受了一年多的心理治疗,好起来了,工作这几年,又跟个拼命三娘一样,都不知道进了多少次医院了。
薄苏微怔,口吻平淡地应:“吃了速冻的饺子。”
谢长嫣不疑有他。
她把带来的饭菜放置在客厅尾部的餐桌上,叮嘱:“一会儿吃的时候,要是太凉了,你自己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吧。”
薄苏应:“好。”
谢长嫣视线下移到她的脚上,关心:“昨天复查脚怎么样了?”
薄苏回:“挺好的,再过一周就可以不戴护具了。”
谢长嫣点头,表示放心。
薄苏反过来问:“你呢?前两天复查怎么样?”
谢长嫣不以为意:“老样子,没大事。”
薄苏也点头:“那就好。”
两人相对而站,忽然就有些无话可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母女间就似隔了一层空气墙,再无法走近。
明明那一年刚去鹭城,告诉薄苏,妈妈履行了诺言,有能力接你回来了的时候,两人也曾相拥泪流,两颗心无比亲近过。
谢长嫣忍了又忍,还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她:
“你去鹭城了?”()
薄苏神色平常,看不出什么,应:嗯,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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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嫣挑明:“我看到别人发在网上偶遇你去喝喜酒的照片了。”
“在照片被更多人刷到前,我让人把相关流量截断了。”
“虽然你爸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当初该清偿的都已经清偿了,但难保有心人要做文章。你表妹也要毕业了,偏偏选的和你一个专业,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给人兴风作浪的机会。”她语重心长地提醒。
其实算不上责备,但有一瞬间,薄苏还是错觉自己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秋日,那个肃杀的病房里。
那一年谢长嫣发现胃癌早期,需要手术切除胃的大部分,手术前,要求和她单独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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