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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多半没机会了,趁着现在,多走走吧!”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粗衣麻布,裹着金尊玉贵的身子,其实多少有点不配,但她却乐在其中。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换了一身粗衣麻布,学了寻常百姓,大摇大摆的走在人群里。没有趾高气扬,也没有前呼后拥,唯有淡然自若,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那曾经是她渴望的东西,后来却成了奢望的存在。
“主……那什么……”紫嫣有点语无伦次,摸了摸身上的粗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紫岚倒是正常得多,跟着陈濯回来之后,休息了一会便屁颠颠的换上了衣裳,跟着百里长安出了门,唯一不习惯的是,放下了手中剑,徒留下袖中短刃防身。
“难道有机会,可以跟我平起平坐,还这般拘谨作甚?”百里长安白了她一眼,“其实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姐姐也当得。”
紫嫣差点给百里长安跪下,面色瞬白如之,眼神里满是慌张。
“好了,开你玩笑罢了!”百里长安知道,自己若敢真的喊,紫嫣就敢一头撞死。
根深蒂固的东西,烙印在骨子里,非死不休。
不远处,祁越皱着眉头。
陈濯低声问,“不拦着?”
“她高兴就好。”话是这么说,可他这眉头拧得能挤死一只苍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陈濯双手环胸,“长公主啃下了最难啃的骨头,将肉都留给大人您了。”
闻言,祁越转头看他。
“纪鸣德为人谨慎,若不是那个女子,他兴许没有任何破绽,但长公主让他破了,甚至于溃不成军,甘愿赴死。林清轩更是如此,借着纪鸣德的手,对付林清轩,可你只能拿下他,仅此而已。”陈濯看得清楚。
祁越动不了他们两个人,遑论直取性命。
“一旦押解回金陵城,因着南兆九州的势力,文武百官权衡利弊,必定会争议不休,到时候要杀要留,会成为朝廷一大难题。”陈濯叹口气,“他们不死,这南兆九州会打回原形,百姓不会记得你这位钦差大人的好。”
语罢,陈濯转头看他,“现在让大人亲自招工,不是让你收拢民心吗?民心聚,功劳卓著,到时候摆脱奴籍,大人的来日……无可限量。”
祁越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待陈濯说完,才幽幽启唇,“你说这么多,到底还想说什么?”
“其实大人心里很清楚,压根不需要卑职多说。”陈濯挠挠额角,“卑职素来心直口快,见不得那些昧良心的事情,就当卑职多管闲事吧!长公主之心,日月可昭,还望大人莫要辜负才好。”
语罢,陈濯毕恭毕敬的行礼,转身离开。
祁越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心里,何尝不知?
再回头,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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