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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今天还杀鸡了?怎么没端出来给我喝呢。”
许淮颂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那是给我开的小灶。”
两人在郊区阮家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许淮颂飞美国处理工作,阮喻去了寰视。
电影剧本立项、备案正式通过,游走在危险边缘试探的片名也幸运过审。岑荣慎大手一挥,说赶在年前拍摄,定公历年最后一天开机,第一场戏到苏市一中取景,图个年节好彩头,就拍元旦跨年烟火那一幕。
三十一号清早,寰视来了车接阮喻去参加开机仪式,一上午拜天拜地结束,吃过午饭后,剧组人员前往苏市。
阮喻忙得昏头,上车后才有空看手机,正想问问许淮颂睡了没,就看到他四个钟头前发来的消息:昨晚没怎么睡,早点休息了,定了十二个小时后的闹钟,会陪你跨年的。
四个钟头前旧金山还不到晚上七点。这个点睡觉,简直破了许淮颂的天荒。
但他好歹还记着跨年这件事,阮喻也就没大在意,想他大概睡熟了,于是没回复这条消息,在车后座无趣地闭目养神,刚要沉沉睡去,包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来电显示联系人“周俊”,一个激灵惊起。
接通后,那头传来一个略微有点沙哑的声音:“阮喻吗?我是周俊。”
阮喻愣了愣:“你能用自己手机打电话了吗?”
“嗯,我今天……出来了。”
她一瞬哑声,鼻端一阵酸楚,过了会儿说:“太好了。”
阮喻说完一时没了下文,那头周俊笑了笑,也沉默下来。
半天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案子破……”
“对不……”
后面那句是周俊。
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疲惫,默了默说:“你先说吧。”
“我是想问,案子破了吗?”
“破了,不然我还得再等一阵子。”
阮喻也就没有刨根究底问明真凶,戳他伤处。案子能在这个节骨眼水落石出,多半就跟冬至那个发现有关了。
她心底一时感慨万千,过了会儿,听见周俊说:“之前的事,一直没机会亲口跟你说对不起。”
“没关系的,你先休息一阵,等淮颂从美国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聊聊。”
“他在美国吗?”
“对。”
“我刚才打他美国号码,转接到了留言信箱,还以为他在国内。”
阮喻愣了愣:“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吧,他在睡觉。”
“那我晚点再联系他。”
“好。”
两人的对话苍白又贫乏。半年时间,好像什么都变了。
第三次陷入沉默的时候,周俊主动挂了电话。阮喻在把手机放回包里前,想起了他刚才的话。
美国为保护用户**,不会提示对方究竟是为什么接不到电话,统一转接到留言信箱。手机没电当然是一种可能,但不在服务区或者没听到也未必。
毕竟许淮颂那么细心的人,没道理定闹钟的时候不检查电量。
疑惑和不安冲淡了刚才面对周俊时的百感交集,阮喻拿起手机,拨了个跨洋电话。
那头传来了事先录好的人声:“thishanson,imcurrentlynotavailable,pleaseleaveamessage,iwillcallyoubacksooni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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