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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家族的私生子。
这点在雄父来看是最不重要的一点。家里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私生子身份,他登记在册的雌父身份永远是不详。每年去祭拜都是及其累人的事情,雄父会和家里唯一的婚生子哥哥走过漫长的墓园,在恭俭良看来,那就是一座巨大的白色灌木从,他极容易想到寄宿生们在宿舍阳台上晒成一片的白床单,整整齐齐,铺成一片。
“他不在这里。”恭俭良总是这么想,“那个雌虫没有躺在这么干净的地方。”
真好。
哈哈哈真的是太好了。
恭俭良知道那个雌虫已经死了,他惋惜对方的死,恨不得对方活着,自己生生砍下对方的头颅,将他那身带有雌虫虫纹的皮扒下来,血淋淋穿在身上。
不。
恭俭良觉得不够。他想哪怕过去二十多年,只要自己足够有能力,还是足以将那个雌虫从墓地里拽出来,鞭尸万遍,用刀将对方腐烂发臭的皮囊剥下来,大的做成衣服,小的做成手包,头发编制成地毯,日日踩在脚下,践踏到泥土中……
“啦啦啦。”
他摘花,开始漫无目的地将所看见的所有花摘下来,像跳舞一样洒在自己身上。红的白的蓝的花瓣落在恭俭良纯白的头发上,他带着箱子,四下挥舞,曾经受过的表演训练,让他能够完美融入到他现在哼唱的曲子中。
一支节奏极快,字句像是某种方言的曲调。
*
“你们听见歌声了吗?”
新晋的下士卡米尔询问自己的队友。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歌曲无比熟悉,跟着自己哼哼后。他意识到这是蝶族传统的丧歌。通常是蝶族丧葬仪式、祭扫亲人时所唱得歌曲。只不过,唱歌人将曲调变快,听上去有种心情颇佳的滋味。
卡米尔十分不满。
他作为蝶族雌虫,对蝶族各类传统抱有极强的敬畏心。这首丧葬曲素来端庄严肃,哪怕是娱乐业大拿都不敢随意挪用更改。唱歌人所用语言全部是蝶族方言,可见本身也是蝶族人。
卡米尔确认自己身上的任务执行完毕,慢慢地走向歌声出。
他笃定这个不尊传统的家伙是自己第十星舰上的蝶族雌虫。“该死。”卡米尔低声骂道:“别让我抓住你。”他慢慢蹲下身隐匿入浓密灌木丛中。
歌声越来越近,风带着浓郁的花香,在跑,在跳。
卡米尔用两根手指拨开树叶,露出半只眼睛。他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查看数遍,草东倒西歪被人踩出一道道痕迹,树上、灌木上、草里的花一片一片剥开,碾碎揉成团,丢弃在草木上,像一层漫不经心的彩色糖霜。
人呢?卡米尔忍不住将手伸向自己的腰侧。
“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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