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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是夜,陈祎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看书架上摆放的书籍、竹简,来回摆弄,眉头一皱,面露不悦。
“小子,何故不快?”猪刚鬣从窗外一跃而入,注意到陈祎的表情,有此一问。
陈祎回头一看,不答反问:“朱君怎的走的窗户?”
“这院里到处都是禁制、阵法,还有许多眼睛,俺不喜欢被人窥视,所以就走了窗户。”猪刚鬣说完,复问:“行了,别问俺了,说说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朱君请看。”陈祎将手里的几本书、竹简摊开。
猪刚鬣摆摆手:“俺不识人字,你还是直言吧。”
“”
陈祎胸口一堵,却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这书架上摆放的最多的,是与东土中原有关的书籍。”
猪刚鬣奇道:“白天那头大象对你们中原人可是一口一个贬低,老是踩着中原,抬高此地,怎么此处的书架上,反而都是与中原有关的?”
“因为这些书上所述,皆是贬低之言,还写成了传奇话本,细节丰满,有如笔者亲见。”陈祎的脸色难看的指着几本,“有揭露汉高祖人品的谓之窥黑帝,有描写祖龙残暴的谓之秦图腾,有论及汉末人口凋零的谓之汉殇,有谈论华夏陋习的谓之还真录,有所谓论证华夏自古皆低贱的谓之伪史考”
越说,他越是气愤,手指微颤,恨不得将手中书籍、竹简撕碎。
猪刚鬣笑了起来,道:“俺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你小子被人揭了短,羞恼了!小了,格局小了,你们这些个人啊,本来陋习众多,被人说个一二,有何奇怪?如果让俺来说,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看开点,要勇于承认!别老是想着遮掩、粉饰1
“伱这呆子,站着说话不腰疼1
窗外传来一個尖锐的声音。
心猿从外一跃而入,扫了陈祎一眼后,冲猪刚鬣嘿嘿道:“人固有恶性,但可不是东土之人独有,都归到一族身上,可就不讲理了!很快,只说劣性,不言德行,不就是耍无赖?我那本尊有一种神通,名唤‘森罗茧房’,你道是什么意思?”
“森罗茧房?”陈祎面露疑色,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实有太多疑问,还不得解答。
“又瞅俺1心猿冲他咧嘴一笑,“俺却没有耐心说与你听。”
“怕是你这猴子说不清楚吧1猪刚鬣撇了撇嘴。
陈祎心中一动,挤出佩服与不解交杂之色,对猪刚鬣道:“朱君如此睿智,必然知晓其中玄妙1
“这个自然1猪刚鬣将头一昂,“无非就是有人居于上,干涉他人的五感六识与所见之物。”见陈祎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猪刚鬣不耐道:“还不懂?真个笨!便如你,若从今日开始,你只能看到与屎有关之事,一看五十年,久而久之,就是再如何聪明,再怎么会钻研,到了最后,不还是只能从屎上延伸?不仅如此,你想屎想多了、研究的透彻了,得了许多硕果,还会自然而然的觉得是自我主导、自身思考,以此自傲,嘿!蠢1
“原来如此,受教了。”陈祎真心实意的致谢,看着书架上的书册、竹简,莫名的想到了街上对人一脸讨好之意的华夏苗裔们。
莫非
心猿倒是一脸嫌弃之色的看着猪刚鬣。
“唏律律1
这时,窗外传来了马鸣。
陈祎一呆,跟着便震惊的看着白马自狭小的窗口中挤了进来。
“马儿兄,为何你也这般?莫非这啥窗子,真有什么非凡之处?不对,你不在马厩里待着,来此作甚?”
他正想着,门外突然就有吵杂之声,而后一个声音响起——
“让开!都让开!我倒要瞧瞧,是哪位中土的贵裔来了,这般轻易的就住进了招夷馆!这也太不公平了1这话语的腔调颇为古怪,虽说的中土之言,尾音却有几分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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