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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看着她动作,不急不缓:“什么女子?”
陆温半跪起身,凑到他的脖颈处,鼻尖隔着细腻的肌肤一点点闻了过去,含混不清的说:
“谢大人,是不是我暂离的这几日,你去和别的女人去厮混了?”
他启唇一笑:“云栖要冤我,也要拿出证据来。”
陆温板起一张小脸,怒目道:“沉香,白檀,丁皮,梅肉,还有……还有污水的味道,前头的是你带的,污渠之味,你说,从哪儿来?”
谢行湛素爱调香,最爱的便是一味“雪中春信”,便是以沉香、檀香、香梅肉、木香等等研磨而制。
犹如梅花初绽,春雪飘落,遍体生香,闻之心境宁和,旷然豁达。
谢行湛宠溺的刮了刮陆温的鼻头,笑道:“一时不慎,错踩入泥沼了。”
陆温眸底暗色一掠而过,装模作样的哦了一声,嫌道:“快去沐浴更衣,不然,不叫你上我的床。”
谢行湛亲抬袖袍,细细嗅了嗅。
他回府时,早已点了香膏,沐了兰汤,做了休整,才敢踏入卧房。
他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但逢梅雨季,春潮至,西屏郡背靠邗江,极易涨潮,好在城内地势平坦,四通八达,只是但凡积雨,必定堆积于南。
因至严冬,雨势微弱,虽不至冲毁屋舍,却因地势之故,积水囤积蔓延。
南处低洼,房舍泡于民宅,加之铺面原材都极易遭洪水泡毁。
一来二去,那处生意不好做,地方也住不得人,便渐渐人烟稀少。
而西屏郡向南方竹村,便是灾中之重,正经人家没几户,反倒是因战乱、因天灾、而人祸而流离失所的流民、乞丐四处游荡。
陆温步入流民地时,大雨已下三日,这处是方竹村的一座小佛堂,地势是村里最高的,也被污水泡到了脚踝处。
陆温过来时,往包袱里塞了许多吉祥楼的甜糕小食。
流民乞儿一见吃的,两眼放光,很快便哄抢一空。
可也有不识趣儿的,抵在门槛处,拦着不让陆温进。
“什么人,穿的光鲜亮丽的,又不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进来作何?”
陆温不欲与他们纠缠,纤纤细指随手取出两块银锭,抛给拦路的乞丐,便要径直入内。
“寻人,烦请一让。”
那乞丐一见银锭,不仅不让,反倒眸中厉光一闪,振臂高呼。
从佛堂后又钻出几个面貌凶煞,浑身褴褛的流民乞丐,团团将她围住,露出恶狼捕食的凶光。
“她有吃的,身上还带了银子。”
陆温眉头轻蹙,只觉惹了麻烦,又不想平白夺人性命,便抿了抿唇,温言劝道:
“我今日所携银两不多,方才已是全部,若诸位放我进内一观,来日我必报之。”
“别怕她!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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