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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蛇,还是只淫心颇大的蛇。”
“……”谢行湛眉梢一扬,“淫心颇大?”
她紧紧攥着谢行湛的衣角,红通通的鼻尖,一抽一抽的:
“它……它轻薄我。”
谢行湛轻咳两声,眉目如画的雪颊,竟掠上丝丝红晕:
“云儿怕蛇,我记住了。”
见她捉蛇引路,还以为她不怕呢。
陆温强自敛去心中惊惧,止了眼泪:“这才第一日,那第二日,第三日,是不是还有很多可怕的幻觉会出现。”
谢行湛抬起那只完好无损的手,轻轻捋了捋她湿淋淋的额发:
“有我在,不必怕。”
陆温心头猛然一怔,连忙拉过他的手,撕下一截衣角,为他止了血,刚止住的眼泪,又难以遏制的垂落下来。
“疼不疼。”
她都快数不清,在这福满楼,她哭过多少次了。
是她没用,还以为自己去哪儿,都能闯出桎梏,却不料被这小小幻觉,小小蛇窟,就折腾得精疲力竭。
他勾起唇角,不以为然道:“云儿不哭,我就不疼。”
陆温一边缠着伤口,一边小声嘟囔着:“可你前几日,还说,我是郡主,不敢轻慢我,哼,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轻柔的抚了抚陆温的面颊,染血的唇瓣,再次送抵过来,他打开她的齿关,温柔的与她纠缠着。
直到两个人浑身都热腾腾的,谢行湛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
他微微低喘了一声:“是我没用,云儿只是哭一声,我便受不住了。”
他的云儿,向来是个记恩又记仇的,还睚眦必报,有仇当场就要报,就算一时没报,改日也要报,从不落下风。
以后,他要斟酌用词,绝不能,再被她抓住自己的小辫了。
陆温抬眸,那双清亮的眸子湿漉漉的:“哦,我知道了,那只淫蛇,就是你!”
谢行湛抿了抿唇,略有委屈道:“只是想为云儿解毒。”
陆温似有不解:“说起来,好像我喝了你的血,幻觉就消失了。”
谢行湛摸了摸她的头:“云儿以后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会再叫云儿受幻觉所侵。”
陆温埋入他怀中,发丝蹭了蹭他的脖颈:“还有那个上人,也在喝你的血?是不是你的血,有特殊的效用?”
谢行湛淡淡嗯了一声,那张明魄俊美的面孔上,浮出自嘲的笑意:
“算是吧。”
陆温立即从他怀中坐起,决意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的血,为什么那么厉害?难道是泡在五福酒里长大的么?”
药庐后山,却有一泉血池,那血池中爬满了色泽鲜丽的毒虫,为了喂养它们,幽伯常年会往血池中丢掷些鲜艳的尸体。
待毒虫啃噬完毕,他再踩着腐烂的肢体,入内浸泡,与池下早已变为白骨的幽魂相伴,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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