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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转头打量着这间新房。
新房布置得喜气洋洋,正厅里也张灯结彩,处处贴着“囍”字,而地上零星飞溅的血迹像是跟大红囍字交相辉映,相辅相成,竟是格外协调。
他一步步走到盛景安面前,端详着他身上一道道伤——这都是东凰的杰作。
盛景安身上穿着的还是新郎官袍服,不知为何半日过去,竟没有一个人提出替他换件衣裳。
难不成还指望长公主去而复返,穿这件袍子演苦肉计?
凤摇光冷冷看着这件喜袍。
就算袍子被抽破了一道道,看起来依然碍眼得很,不过额头肿胀破裂的伤倒是顺眼许多。
凤摇光目光微转,看向他肿高的额头和脸上的血迹,再转头看向新房里被撞碎的菱花镜,心头稍稍满意,至少让这个虚伪下作、满肚子龌龊阴险的贱男人破了相,看他以后还怎么拿这张脸去勾引人。
然而即便心里满意,却也无法消除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厌恶。
凤摇光慢条斯理地抽出腰间的软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盛景安脸上甩了过去。
嗖!
凌厉的鞭梢刮过脸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盛景安惨叫一声,捂着脸翻滚在地上。
“你干什么?”老夫人脸色骤变,急得直接跳起来,“你敢打镇国公,你是要找死吗?”
凤摇光没理会老泼妇的叫嚣,手里的鞭子无情地缠上盛景安的脖子,声音狠戾得像是从地狱传来:“给长公主下毒?盛景安,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盛景安脸色涨青,颤抖地抬手抓着他的鞭子,因呼吸困难而发紫:“你……你……”
“放开他!”老夫人焦灼上前,不顾一切朝凤摇光扑过去,“你放肆!放肆!来人,快来人啊!”
“放……”盛景安艰难地喘息着,“你……你放放开……”
濒临窒息的感觉让人痛苦,盛景安死死抓着鞭子,却无法挣脱窒息的折磨。
他眼睛一点点睁大,怨恨地望着凤摇光。
直到他快无法呼吸时,凤摇光才施恩般松开手,并抽回鞭子,无视鞭子在他脖子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嗓音森冷无情:“别着急,本将军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往日岁月,你会日日沉浸在酷刑折磨之中,余生为你的愚蠢行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说罢,他转身命令:“把盛家所有人押去长公主府。”
丢下这句话,他举步往外走去。
外面一窝蜂进来几十个人,把盛景安从榻上押起来,动作粗鲁,丝毫没有顾忌他是个伤患。
老夫人恐惧不安的声音响起:“我是镇国公府老夫人,有诰命在身,你们敢这么做,就是公然造反,你们是在造反?”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沈筠激烈地反抗起来,“我有解药!我有七日断肠散的解药,我能给长公主殿下解药,求求你们不要抓我……”
“放开我!”盛楚玥吓得朝后退去,不住推开伸过来的手,“你们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然而不论他们怎么反抗,最终都无济于事。
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
凤摇光肆无忌惮,又狠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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