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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起了玉儿的手,迟疑了一瞬,缓缓低下了头。
唇,深深地落在,她的唇上。
玉儿,原谅我做了小人,原谅我对自己的放纵
她的唇和想象的一样,甜蜜、芬芳、温暖,可这个过程却是永远都没有想象到的竟是一种痛到骨髓的苦这唇齿间的缠绵,口舌间的旖旎,是以绝望为烙印
良久后。
他抬起了头,把她的手放在了霍去病的手中,决然转身,推着轮椅向外行去。相见无期!
在木棉树空地上坐上一阵,
把巴雅尔的心思猜又猜。
在柳树荫底下坐上一阵,
把巴雅尔的心思想又想。
西面的高粱头登过了,
把巴雅尔的背影望过了。
北面的高粱头登过了,
把巴雅尔的背影从侧面望过了。
东面的高粱头登过了,
把巴雅尔的背影从后面望过了。
榻上的人儿还未苏醒,这一次她没有看到他的背影,而他也再未回头。
一人一驼缓步而行。
天山雪驼虽然可以奔驰如电,但从此后,因为他的腿,要委屈了这匹神俊的骆驼。
不过现在,他宁愿它慢点儿,再慢点儿,可即使再慢,雪驼依旧会带着他一步步远离她。
碧空万里,绿草接天,阳光明媚。白色的羊群、黑色的骏马,如散落的珍珠一般点缀在绿绒地毯上。矫健的牧人正纵马驰骋,美丽的姑娘哼唱着牧歌,歌声欢快愉悦:“云朵追着月亮,巴雅尔伴着伊珠,草原上的一万只夜莺也唱不完他们的欢乐!”
他不禁停下了骆驼,怔怔听着。
这一生,快乐曾经离他很近,但终究错过了。
心如刀绞,一阵剧痛下,他俯在驼背上咳嗽起来,半晌都抬不起身来,嘴里一股腥甜,未及反应,骆驼雪一般白的毛皮上已落了几点黑红,原本该是鲜红的血,却透着郁郁黑气。他淡然地看了一眼,随手挥袖,替骆驼擦拭干净。
草原上的风夹杂着花草香吹过他的身子,胜雪白衣飘浮间,只有地上的一个孤零零黑影变换相伴。
日出时的壮美色彩已经散去,此时聚散无常的天边流云恢复了白色,他心中忽有所悟,轻拍了下骆驼,催其快走。取出腰间的笛子,伴着牧女的歌声吹起了曲子。雨后霓虹,云海日出,春日繁花,人世间的美景大都难以拥有,不过驻足时,曾经历过美丽就已经足够了。
笛音清灵,和着牧女的歌声直冲云霄。孟西漠眉眼间的痛楚仍在,面上却是带着一个浅浅的笑。
纵是情深,奈何缘浅,但不悔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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