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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修“呵”了声,把人拉回来,捏着那张脸蛋,眸中点墨,“胆子倒是不小。”
后宫里的嫔妃哪一个不是谨记身份,侍驾时谨慎小心,生怕惹他不喜,这女子倒好,也不知忍着,还敢咬他身上,简直胆大妄为!
见男人并没多震怒,明裳便没那么怕了,别过脸蛋,娇里娇气地哼道,“皇上还说呢,还不是皇上非要那样。”
话落,她推一把男人胸口,自顾爬到床榻里,闷不吭声地把被子埋过头顶,闭了眼,一句话也不说,竟是直接不理人了。
李怀修怀中空下来,怔了下,稍许,盯向缩在榻里的一团,脸色铁青。
她还真是忘了外殿时的教训,才侍寝第二日,不止咬了他,还敢给他甩脸子?
旁人看着顺湘苑侍寝,风光无限,实则里面伺候的奴才才知道其中苦楚,这夜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第二日,皇上是黑着脸走的。
绘如从没伺候过这样的主子,一早看着御前大公公全福海心惊胆颤的伺候,她也正是如此,这位新主子怎的如此……与众不同。
顺湘苑安然无事,御前的全福海可遭了大罪,天知道他这一日是怎么过来的,宓常在咬哪不好不好,偏偏往皇上脖子上咬,多有损君威啊!皇上待宓常在冷脸,简直是他意料之中。但诡异的是,皇上气归气,对那位主子却是舍不得责罚半分,晌午得了岭南的荔枝,这会儿还要巴巴给顺湘苑送去。
全福海捧着一篮子新鲜带叶的荔枝,对顺湘苑那位主子万分敬服。
岭南进贡的荔枝罕有,全福海领着小太监到永和宫,宫人进去通禀,全福海没等多久,就被迎了进去,待进了殿,见到柳美人竟也在顺湘苑,只是那脸色……实在是难看得一言难尽。他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见礼道:“奴才请美人主子,常在主子安。”
明裳命宫人赐座,也不去看柳美人的脸色,捏着帕子掩唇浅笑道:“全公公来这儿,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女子肤白似雪,面容姣好,眼波流转间便是万种风情,这般千娇百媚的美人,可不怪把皇上气成那样,都能被宠着了。
送荔枝本该是得赏的事儿,可柳美人今儿在这,瞧见往顺湘苑送两大篮子的荔枝,再得知自己殿里没有,还不得气得红脸。
倘若是下面的小太监还会斟酌一二,但全福海是御前得力的红人,又人精得厉害,柳美人能得侍寝,还不是因为柳侧妃的缘由,皇上对柳美人的态度可用敷衍二字形容。对宓常在却是不一样,自打全福海伺候皇上,就没见过皇上对谁如此纵容过,宓常在又聪明,迟早要位居后宫一分席位。孰是孰非,全福海看得通透。
他弓着腰赔笑,“岭南进贡的新鲜荔枝,皇上料想主子喜欢,命奴才给主子送来。”
明裳眼眸微动,嘴边笑意浅浅,瞄了眼后面两个精致的提篮,似是随口道:“正好柳姐姐在这儿,全公公免得多跑一趟了。”
闻言,全福海额头紧冒冷汗,原以为皇上小心眼儿,想不到这位主子更甚。荔枝要是有柳美人的份儿,早就直接另让人送过去了,何必再拿来顺湘苑招惹人眼。
他干笑着,委婉道:“这两提篮都是宓主子的。”
明裳那对乌黑的眼珠显出极为夸张的惊诧,娇羞红意生了满张脸蛋。
反观柳美人,盯着那两篮子荔枝,整张脸阴沉得仿佛要把荔枝摔到地上,阴深得可怕,“既然这两篮子是宓常在的,皇上可是吩咐人给我另送了?”
全福海被夹在中间,颇为汗流浃背,不禁腹诽,柳美人可真是没脑子,皇上待她态度如何,她就瞧不出来?这时候不好好巴结巴结颇得圣心的宓常在,日后感情深了,也好有个靠山。不讨好就罢了,还视为眼中钉,总去讨嫌作对,这般没眼色,日后必有好果子吃。
他讪笑道:“岭南荔枝罕有,宫中除却正二品的娘娘们,阮嫔主子也得了一些。”
阮嫔身边养着小公主,自然要宠着,可这个小贱人算什么,出身寒门,位份甚至不如她,做甚她就能得两篮!哪来的规矩!要是不她三言两语挑拨,自己怎会被皇后娘娘禁足永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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