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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折衣拿来锦绣软垫,垫在他身后,又取来中衣为他披上,揶揄道:“我倒是想走,你却不肯。”
雍盛狐疑,难不成是我昏睡时一直拉着他不让他走?
怎么,曹操好梦中杀人,吾好梦中拉人手?
雍盛别扭起来,咕哝:“何必管我来……”
“自是因为本宫舍不得。”谢折衣接道,“守着才安心。”
雍盛闻言心间一动,紧跟着又忆起那日谢折衣亲他亲得那般随意,全无心理障碍,便认定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浮浪之人,不免冷笑:“此时左下并无旁人,皇后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谢折衣定定看他,明艳的笑容淡了几分:“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圣上又何必拒友于千里之外?”
自然是因为日后我会死在你手上。
雍盛暗自腹诽,屈指按压涨痛的晴明,绷直的唇角微微向下,转移话题道:“朕卧病这几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然有。”谢折衣起身,斟了杯温水,“圣上病倒前在金殿之上撂下那等惊人之语,自可想见连日来的唇枪舌剑哓哓不休。”
雍盛轻哂:“可辩出什么结果来了?”
他伸手欲接水,谢折衣却故意不予,直直奉水至他嘴边,执意亲喂。
雍盛睡了大半日口渴得很,无暇计较,只得俯就在她手中,三两口饮尽了,又被伺候着细细拭干唇边水渍。
如被摆布的木偶一般,雍盛耐着心任其侍弄,并疑心谢折衣是在报复他方才的疏远之语,才装得这般无微不至故意惹他不痛快。
你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么?
我偏要在你眼前打转。
“国本岂能轻立?本来是吵成了一团浆糊,哭天喊地者有之,直唾其面怒骂者有之,互持笏板斗殴者亦有之,本是决不能成之事,今日却因左相忽然松口而另有转机。”谢折衣复坐下,玩味道,“他一松口,新党自然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而今只剩谢衡等人尚在据理力争。”
“嗯。”雍盛已料到是这结果,瞥了一眼谢折衣,“想来枢相对你这女儿还是在意的。”
“自然。”谢折衣慢条斯理地整理裙裾,淡淡道,“他还在盼望着本宫能与圣上诞下一儿半女,好为谢氏一门再续上一朝荣光。这八字好容易已有了一撇,怎能平白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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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说到一儿半女,雍盛便清了清嗓子,他目光游移,忽然被榻上谢折衣放置的那本书吸引了目光。
唔,封面上两个引颈交缠的小人儿瞧着有点眼熟……
脑海中忽然白光一闪,雍盛陡然间面红耳赤:“这,这不是……”
天爷啊,他平时用来掩人耳目的小黄书怎么会落在谢折衣手里?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蹬绸被就要将那不堪入目的书封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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